林震南夫婦一聲驚呼,慌忙朝着兩邊避讓出去,客廳中頓時也揚起了大片煙塵。
等煙塵基本散盡,他們才發現,原來這個跌落下來的人,正是穿着怪異的青城派弟子。
「平之,這人雖然修為一般,但也有幾年功力,正是做你北冥神功祭品的極佳對象,你這就將他吸了吧!」
薛岳一指點出,將這個青城派弟子的穴位點住,讓他發不出聲音,如同一個大反派一樣,對着林平之交待道。
林平之看着滿臉驚恐的青城派弟子,心中躍躍欲試,又有些於心不忍。
不過等他想到福威鏢局那麼多鏢師賬房,都被這些青城派的人震碎了心瓣後,就不再有任何顧慮。
「這些都是他們自找的,是罪有應得!」
他心中這樣安慰自己,臉色略帶猙獰,一步踏至青城派弟子身前,就將手掌扣在了他的頭頂上。
隨着默運北冥神功心法,林平之頓時感覺到一股內氣,從對方的百會穴衝出,貫入自己的體內。
一時間,之前的虛弱之感煙消雲散,反倒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劇烈愉悅之感,瞬間遍佈了周身百骸。
這樣的感覺簡直太美妙了,讓他不忍失去,於是北冥神功心法運轉越發急促起來,渾然不覺掌下的那個青城派弟子,已經臉色泛青,兩眼翻白,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再林震南夫婦看來,兒子只是將手掌一覆蓋在那個青城派弟子身上,原本煞白的臉色立刻就紅潤起來,而虛弱的神情也漸漸被輕鬆和愉悅所取代。
到了這時,這二人才算是慢慢放下心來,只是當他們再注意到掌下的那個青城派弟子時,頓時又渾身冰冷,看向薛岳的目光充滿了敬畏。
一個隨手就能拿出此等兇殘神功的人,真正要是發起恨來,將是何等地恐怖。
接着兩人心中又有些慶幸,幸好如今他們之間並無衝突,而且因為兒子的關係,他們也算是薛岳這邊的人了。
這青城派弟子不過幾年功力,林平之用不了多少時間,就將他吸成了人干,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而這時,遠在福威鏢局之外,等着打探情報的弟子回來的余滄海,這時終於有些煩躁起來。
他固然因為弟子被人殺死,怒火中燒不能自已,但畢竟是江湖有名好手,知道面對不明不白的敵人,首先是要探清虛實,所以才會派出弟子前往鏢局查探。
只是這裏距離福威鏢局不過百十丈,他那個弟子卻已經進去了半天,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讓他心中有了一絲隱隱地不妙。
「格老子的!走,隨為師一起過去看看,到底是哪個小犢子敢和我青城派作對!」
余滄海終於等待不下去,一揮手,就帶着剩下的弟子殺向福威鏢局。
只是讓他有些詫異地是,等他氣勢洶洶,集合青城派數十個弟子殺至福威鏢局門前的時候,林震南一家,竟然已經大大方方地立在門前。
「你就是余滄海!」
薛岳看着人群之中的余滄海,果然和金庸老爺子書中描述的一樣,不但身材短小,而且尖嘴猴腮,一副猥瑣的樣子。
偏偏他這樣的人物,還穿了一身藏青色的道袍,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余滄海驀地停住腳步,目光之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殺意,打量起薛岳,「你就是那個在南門外殺我弟子的人?」
薛岳對他的殺意視若無睹,反而笑道:「不僅僅是在南門外,剛才在鏢局裏,還弄死了一個!」
如此挑釁的言語,頓時讓原本就怒火中燒的余滄海大怒。
想他在武林中也算是響噹噹地人物,竟然被眼前這個小子奚落,更是讓他怒不可解。
「找死!」
許是為了發泄心中怒火,許又是在弟子面前找回被奚落的尊嚴,余滄海竟猝然發難,身形電射向站在門前的薛岳,一掌按至他的胸前。
怒極之下,余滄海一出手,就是以陰毒狠辣著稱的催心掌,誓要將這個侮辱自己的小子,摧心裂脈。
等他見到眼前小子竟然不知閃避,甚至對他即將按中胸口的手掌,完全無動於衷之時,臉上不覺露出了獰笑。
他仿佛已經看到,這小子為他可笑的行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