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喊聲,書房外有人輕輕敲了敲門,巫格格過去把門打開,只見從門外進來一個老太太。
巫格格「咯咯」笑道:「魏婆婆,您來的真及時呀,客人們正好都在這兒呢。」
進來的那個老太太沖巫格格點了點頭,笑了一下。
我不看這個老太太則可,一見這個老太太,着實吃了一大驚。
只見進來的這個老太太大概有六、七十歲的樣子,長相十分兇惡,滿臉的皺紋,一隻眼睛的下眼皮向外翻翻着,眼球蒙着一層白霧,像是得了白內障。
我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老太太,她就是勁松職業學校看門人王德貴的老婆,也就是在地下人防工程里給我樓蘭手卷的那個老太太!
與此同時,小胖也認出了這個老太太,沖我小聲說道:「你的老相好來了。」
我狠狠瞪了小胖一眼。
老太太進來後,看了看我和小胖,沒和我們答話,而是衝着袁鐵衣微微一笑,說道:「少主,老太婆給您見禮了。」
袁鐵衣只是稍微點了點頭。
巫格格在一旁笑着說道:「來的人多了,這書房太狹小,我看咱們還是移步到廳堂里吧,坐的開,說話也方便。」
經袁鐵衣同意後,進來兩個西裝大漢,引着我們走向前面的廳堂,也就是我們進來時路過的那個「泰斗堂」。
走到院裏的時候,我看了看院子中間的那棵大槐樹,問旁邊的巫格格:「格格小姐,這個院子裏為什麼要種一棵槐樹呢?」
我知道巫格格既然與袁鐵衣這麼熟,一定也是此道中人,肯定知道我問這話的意思。
果然,巫格格微笑着對我解釋道:「向東哥,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普通人家忌諱在院中種槐樹,因為陰氣太重,而鐵衣哥家就不一樣了,袁天罡是道教祖師,至剛至陽,之所以號叫天罡,說的就是天罡純陽,而天地萬物之間,不能只有純陽,否則就失去了平衡。這所宅子因為陽氣太重,雖然鬼魅不敢侵犯,但容易遭人嫉恨,所以鐵衣哥的祖上就在院中種了一棵槐樹,為的是使陰陽平衡,也有包容陰柔之意,就好比太極魚里陰中有陽,陽中有陰的意思一樣。」
我聽後點了點頭,這才明白了為什麼這所宅院裏不種棗樹、柿子樹,而是種一棵陰氣極重的槐樹的原因。
說話間,我們來到了泰斗堂。
袁鐵衣居中坐主位,巫格格、胡奇、魏婆婆坐在左側,我和小胖、老張坐在右側。有兩個西裝大漢獻上茶來。
我又看了看中堂上掛的袁天罡、李淳風對坐談笑的那幅畫,以及上面懸掛着的「泰斗堂」三個大字,心說之前進來時我猜的不假,這座宅子的主人果然與袁天罡有淵源,不僅如此,還是袁天罡的嫡系子孫。
大家剛落座,還沒等說話,只聽大門外又有人喊道:「邢公公到!」
我聽後暗中好笑,心說袁家這朋友圈還真夠廣的,怎麼還有太監。一旁的小胖可不像我這麼矜持,正端着茶杯喝着茶,一聽這話,嗆得直咳嗽,邊咳嗽邊哈哈笑道:「哈哈,有意思,這坐着個少主,那又來了個公公,你們都是橫店過來的吧,這演的是哪出戲?」
小胖一說這話,逗得對面的巫格格「咯咯」直笑。袁鐵衣和魏婆婆卻仍是一臉的嚴肅。
不一會兒,一個西裝大漢帶進兩個人來,前面是一個很老的老頭,穿的破破爛爛,頭髮花白,下巴上有一撮全白的山羊鬍子,看着像個花兒乞丐,後面跟着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穿着一件小花衣服,梳着兩個小辮。
我看到這兩個人感到非常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老頭帶着小女孩給袁鐵衣行了禮,又向巫格格他們打了招呼,之後看到了這邊坐着的我。
老頭呵呵一笑,說道:「郭老闆,還認得我嗎?」
我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個老頭,還是沒想起來在哪兒見過,搖了搖頭。
「真是貴人多忘事呀,我給您提個醒,還記得那個牛皮紙袋嗎?」
經老頭這麼一提醒,我恍然大悟,想了起來。這就是給我裝着那張特殊老報紙的牛皮紙袋子的那個老頭和那個小女孩!
「你們,原來都是一夥的!」我這才知道,原來這個老頭和魏婆婆一樣,都是袁鐵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