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鐘驅使着人睏倦睡眠,陸續關燈的翡翠城堡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唯有城堡頂部魚鱗一樣的紅瓦上的一撮銀髮顯得醒目,夏星辰獨自抓着紅酒瓶斜躺在上面,望着被烏雲隱去月亮的天空怔怔發呆。
「這個死變,態又在幹什麼?」
分配給夜星的房間正好斜對那片樓頂紅瓦,看着那個讓他咬牙切齒孤獨的背影吶吶自語。表面上他被欺負的很慘,但卻在翡翠城堡相處的一段時間裏,感受到了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溫暖。別看夏星辰對他冷鼻子冷臉,對於自由夏星辰並沒有限制他太多,夜星並不是完全懼怕夏星辰的手段而留在翡翠城堡,而是不願意再孤獨下去。
夜星躺在鬆軟的大床上,蒙上了被子,但樓頂那片紅瓦上的背影,讓他輾轉反側,毫無睡意,他終於忍不住坐了起來,然後抱起床上的被子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呃,你怎麼還沒睡?」
夜星迎頭碰上了阿福,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然後兩人都發現了對方懷中的被子。
心有靈犀的阿福笑笑並沒有多說什麼,轉身抱着被子又回去了。
「這……還是算了,這死變,態真不想管!」口裏說着言不由衷的話,被阿福撞見有點小尷尬的夜星抱着被子卻走入了通往城堡樓頂的通道。
打開天窗,攀爬到城堡樓頂斜面紅瓦,夜星來到了夏星辰的身邊,將被子放下,跟着也躺了下來,將雙臂枕在腦後,同樣望着天空,雖然天上的星星被黑暗籠罩的烏雲遮蓋了起來。
誰都沒有說話,或許誰也不願打破寧靜的氣氛,兩人難得的默契了一回!
天色將亮,不知不覺陷入淺睡的夏星辰與夜星,耳朵微微動了一下,同時睜開了眼。
「開門……開開門……我又來了!……開開門……」城堡外的貫雙依舊歇力大喊,生怕裏面的人聽不到,他的聲音中氣很足,經過住院治療加上茅山療傷丹藥,身體已經完全康復。
良久,翡翠城堡的側門才開啟,從裏面探出一個束着銀白色頭髮,帥氣逼人的年輕人。
當看到這個人,貫雙倒退一步,抽出了桃木劍,警惕萬分,紫金色的眼睛與刺殺自己的那個殺手一模一樣,甚至就連瞳孔中的冷淡都如出一轍。
「你果然沒死啊!」夜星雖然明知道是廢話,但還是忍不住驚訝,怪不得聽着城堡外的聲音有一絲熟悉,原來是這貨。當然在接到刺殺夏星辰與阿福的任務時,接頭人間接地指出夜星上一次的任務也許失敗,目標可能還活着。
接頭人帶着不確定的語氣還是給足了賞金,但感覺受到被質疑的夜星耿耿於懷,作為殺手怎麼可能讓目標活着呢,他準備幹掉夏星辰與阿福後,重新追蹤上次目標的行跡,如果貫雙還活着的話……不過,悲催地成為奴僕後,一切都過去了,夜星的殺手原則也暫時煙消雲散。
沒想到這大難不死的貨,竟然出現在了面前,這莫非是上天想再給自己一次殺他的機會麼?夜星眯着眼上下打量貫雙全身,按照殺手的習慣他不自覺地開始琢磨如果再動手的話應該攻擊那個部分的要害,確保不會再失手。
「是你!」夜星因臆想所散發出來的殺氣,讓貫雙終於確定了夜星的身份。
殺手竟然出自翡翠城堡,難免讓人浮想聯翩,貫雙連連後退,腦海里卻是想像着夏星辰正得意地在城堡暗無天日的地窖中啃着人肉哈哈大笑。當然在陰謀論主宰思維的腦海中,夏星辰精緻邪魅的形象已經變的醜惡無比。
先假意放過自己,然後派殺手重傷自己,再以一副好心人的面孔救下,讓自己感恩戴德,然後再利用自己……自以為明白了前因後果的貫雙忍不住懊悔地說道:「……一定是這樣,絕對的!我去,老爹說的沒錯,妖魔鬼怪都陰險的很吶!」
「你說誰呢?」見眼前的貨出言不遜,在翡翠城堡備受憋屈的夜星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對象,走出側門逼近貫雙,一副陰測測的樣子,顯得不懷好意。他的不滿舉動落在貫雙眼中,更加坐實了貫雙心中的猜測。
自古正邪不兩立,說不得我也要……貫雙意,淫出自己仗劍而為,殺的城堡中的一干妖魔鬼怪屁滾尿流,在各個敬畏崇拜的觀眾面前仰天暢笑的雄姿!
但現實是……
「哥!原來是你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