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們……在說什麼呢?」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珞璃豁然回頭,發現自己的妹妹原來已經醒來,此時正掙扎着想坐起身子。
「子桑,你醒了!」珞璃看到妹妹醒來後如釋重負,走過去榻邊,幫助對方坐起身。「你受了傷,現在還很虛弱,應該好好躺在床上不要亂動才是。」
「我已經好多了。」子桑微微咳嗽幾聲,四處尋視,卻不見了自己的法杖,眼看急了:「我的法杖呢?哥哥,我的法杖不見了!」
「諾,在這裏!」珞璃從榻下的暗格里拿出一根大約三尺長的錫製法杖,遞給他的妹妹。「知道你需要它,幫你撿回來了。」頓了頓,珞璃繼續道:「下次可別再拿着它變戲法了,小心小命都沒了!而且,我妹妹變的戲法又不怎麼好看……」見對方的臉色開始好轉,珞璃終於不再擔心,說話時也帶有一兩分的調侃。
「嘿嘿……謝謝哥哥!」子桑接過法杖,沒心沒肺地笑着,似乎又恢復了平日的活潑,她欲下得塌來,卻發現自己的房間多出一個陌生人,心生好奇的她不禁疑問道:「那邊那個人是誰?」
「他叫平吉,是被下面的人抓進寨子裏來的,說是什麼奸細,要被拉去燒死,族人們正在等着大法師去主持儀式。」答話的卻是一旁的葉雲,他說話時低着頭,讓榻邊的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變化。然而站在他身側的那個少年卻清楚看到,在男子說話的時候,他的嘴角閃過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笑意。
「這么小的一個孩子怎麼會是奸細呢?我們為什麼要把他燒死啊?」軟榻上的女子有些不明白,微微皺眉,抬首向自己的哥哥。
「大法師如何知道他不是奸細呢?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那麼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唯有將他處死!」大護法不等族長回答就繼續插嘴,板青着臉,反問對方。
「我……」軟榻上的女子聽得急了,一時間竟然語塞,不知如何說服對方。「反正我就是知道他不是奸細,你們休想把他燒死!」子桑想來想去實在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乾脆耍起了她的小姐性子。然後她又抬頭可憐巴巴地望着她的哥哥,伸手扯住對方的長袍,央求道:「哥哥,我們不要燒死他好不好?你是一族之長,只要哥哥一句話,他們不會不聽的!」
少年看着那個正拼命為自己求情的藍衣姐姐,眼睛裏有震驚,甚至還有一絲感激。
雖然他不知道那個青衣人為何要在這位姐姐的面前假裝說要燒死自己,但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床榻上的這位姐姐一定不是個壞人!
——因為壞人是不會在意一個陌生人的死活的。
珞璃同樣不知道自己的大護法這樣做的用意何在,面對着妹妹的央求,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回頭看着青衣男子。
「當然,只要族長大人一句話,任何人都不會反對!」葉雲故意放大了聲音,像是在向對方暗示着什麼。
「那好,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我就饒了這個小子。」珞璃半知半解,然而在他的妹妹面前,他還是得裝得沒有破綻才行。
「哥哥真好,謝謝哥哥!」藍袍的女子剛剛還差點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沒想到才片刻的工夫就開始笑得合不擾嘴了。
沒過多久,當看到那個庭下的那個少年,她又突然不笑了。
因為他覺得自己剛剛拼命地為他求情,他卻沒有要表示任何感激的意思!這讓本就有些頭腦簡單的子桑更加不明所以。
「你是叫平吉對吧?為何我剛剛救了你的性命你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呢?」性格爽朗的子桑起身走到對方面前,就這樣直接地問那個少年。
「姐姐幫我難道就是為了讓我說一句謝謝麼?」少年的話語裏帶有一絲譏諷的笑意,轉頭與那個藍袍的姐姐對視。
其實在平吉眼裏,眼前的這個姐姐還是很特別的。她那種乾脆直接的交談方式讓小她好幾歲的他完全感覺不到自己是在和一位長者說話,因此少年說話的時候也顯得很隨便。
「姐姐?居然有人叫我姐姐?」子桑顯然對這樣稱呼很不適應,「嘿嘿」兩聲然後回頭衝着軟榻旁的哥哥得意地大笑。「哥哥你聽見了吧?別以為我還是小孩子!」
珞璃見自己的妹妹居然高興成這樣,自己卻只是淡淡的一笑,沒有說話,大護法葉雲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