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奇瑜花白的鬍子翹起老高來,對於宋清的懦弱實在是憤怒的很,到了這個時候了,還貪生怕死,難道棄城而逃就能夠活命?現在的皇上那可是行伍出身,最痛恨的就是臨陣脫逃與戰前乞降者,身為明臣,先帝身死,京城陷落,沒有殉節就已經夠對不起先帝了,如今難道還要棄城而逃,放棄十萬子民?
宋清咬咬牙,答道:「老師,既然如此,那學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學生全力以赴支持大人就是!如何行止,還請老師示下!」
正說話間,指揮使田喜中急匆匆的闖入了知府衙門,急聲道:「宋大人,宋大人,不好了,可是禍事了!」
宋清心頭惱怒,喝道:「田大人什麼禍事了?難道天還塌下來了不成?看看你這慌張的樣子,還想一個朝廷命官嗎?」
田喜中擦擦額頭上的冷汗,急聲道:「哎呀,宋大人啊,清軍,清軍已經渡過黃河了,正在向着洛陽城揮兵急進,最多也就是三五天的時間,就會抵達洛陽城外,那可是十萬大軍,一旦到了洛陽城,整個洛陽城都要化為齏粉,玉石俱焚啊!」
「本官已經知道了,陳老這不是就給我送信來了嗎?」
宋清沒好氣道。
這個時候田喜中方才看到了陳奇瑜,連忙躬身施禮:「老大人,您怎麼來了?失敬,失敬,下官因為事態緊急失了方寸,沒有看到您,還請勿怪!」
陳奇瑜冷哼道:「田大人,不必客氣,不過,即便是清軍來了又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今正是為國家盡忠,為朝廷效力的時候,你作為河南府的指揮使,三軍主帥,如果你先慌了,如何守住河南府?」
「這個……」
田喜中愕然道:「守住河南府?老大人,您不是在開玩笑吧?清軍可是十萬大軍啊,防守?我們怎麼可能守得住?以下官的意思,還不如即刻棄城而逃呢,起碼能夠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也免得河南府生靈塗炭啊……」
「放屁!」
陳奇瑜臉色通紅,沒有想到,田喜中竟然如此沒用啊,人家清軍還沒有到呢,就已經怕成這樣了!
「田喜中,你還是不是朝廷的命官,深荷皇恩,卻臨陣脫逃,棄城而走,你會成為千古罪人的,即便是能夠逃得了一時,皇上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田喜中不屑道:「老大人,至於皇上能不能放過我,那也要他的皇位能夠坐穩當了,現在清軍士氣如虹,勢如破竹,我們僅僅憑藉着幾萬天威軍,是絕對擋不住人家的騎兵的……」
「好了,好了,兩位,不要爭競了,無論如何,也要召集河南府的諸位同僚,商議一下才是啊,來人,立即去請諸位大人前來衙門議事!」
看着兩個人懟了起來,宋清連忙打圓場說道。
田喜中冷笑道:「宋大人,不管你們怎麼樣,我是要捲鋪蓋跑了,現在跑,還能保得住小命,等到清軍到了,就是想跑都跑不了了,告辭!」
說着話,田喜中一拱手,揚長而去!
宋清與陳奇瑜臉色鐵青,這個田喜中啊,太不是玩意兒了,人家清軍還沒有來呢,就直接嚇得撒丫子了啊,這特麼的哪裏配作將軍?
「老師,您看這……」
宋清向着陳奇瑜一攤手,這下子怎麼辦?人家田喜中不要說死守洛陽城了,根本就沒有想着守,這就要逃跑了啊,沒有了田喜中,那這仗怎麼打?人家是指揮使,河南府所有的兵丁都歸他管啊……
「這就沒主意了?」
陳奇瑜淡淡答道:「非常之時,就要用非常之法,田喜中既然不敢戰,那就換一個敢戰的,直接除掉田喜中找一個能擔當大事的上來!」
「陳閣老說得對,大人,只要您有這個決心,小人就可以除掉田喜中!並且全力幫助大人死守洛陽城!」
宋清被這句話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去,只見旁邊站着的一個衙役臉色淡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胡鬧,羅育!本官與閣老在這裏商量大事,哪裏有你廢話的餘地?」
宋清連忙呵斥道。
羅育向着宋清笑笑,轉身向着陳奇瑜躬身道:「小的孫督師麾下元親軍總旗羅育參見大人,小人不才,當年再與闖賊交手之時,為賊人所傷,落下殘疾,不得不留在了洛陽城,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