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火車時,面對我們大包小包,奇形怪狀的工具,檢車員可着實犯難,孟教授拿出工作證件解釋一通,最後又打了幾個電話通過熟人才算談妥。
採購這批工具,為了不被懷疑是盜墓團伙,我和猴子開着他的桑塔納跑了許多地方。當時猴子還問我要不要帶黑驢蹄子,我狠狠駁斥他,說咱們是考古,不是盜墓,一切魍魎邪祟百無禁忌,怕個卵。然後又語重心長說該帶的還是必須帶。
墩子人雖然老實,小心眼卻不少,顯然覺得跟我們兩個草民去考古隊,有些不靠譜,屬於撈快錢的工作,給大修廠老闆請了假,沒有辭職,算是給自己留了後路。
在列車上,孟教授談起古代文武聖人,提到孔夫子,猴子皺眉插嘴道:「孔老夫子是什麼家?」墩子剛好在旁邊聽到,毫不猶豫說道:「是老人家。」引得我們哄堂大笑。
列車到達河南,我們在三門峽車站下車,在市里住了一晚,第二天雇了一輛車直接向深山進發。
這種車就是農用三輪,車斗里放置兩張固定的長條凳,四周圍是條紋篷布,既擋風又遮雨,掙錢干農活兩不誤,唯一的壞處就是噪音大,顛簸的厲害,好在價格便宜,拉得人多,我們只能將就一下。
開車的司機都是當地農民,拉貨拉人都是一輛車,他們熟悉當地道路,城管執法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河南是文物大省,有許多王宮大冢,帝王陵墓,難道那座詭異的古墓就在這個地方?
從二大爺和孟教授口中沒有得到答案。這兩個老傢伙似乎有意瞞我們,我估計連他的學生冷曉曦都毫不知情。
按照孟教授的說法,此行是考察中國歷史上一個巨大的謎團,而二大爺卻說是為了解開幾千年來關於盜墓者報應的說法。
我和猴子則認為,什麼都沒有解開陰兵鬼符重要。
這兩個老頭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大概走了有五六個鐘頭,來到一個只有一條主街的鎮上,正是下午時分,炎熱的街上行人寥寥,找了半天只有一家旅館,二大爺出面訂好房間,隨便吃了點飯就迫不及待去尋找古墓。
作為此次「考古工作的助工」,我和猴子每人帶了一柄可以摺疊的工兵鏟,墩子背後的挎包里放着螺紋鋼管和考古用的剷頭,分節的那種,類似於洛陽鏟,可以對接起來使用。
要說這考古工作還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剛開始我們還興致勃勃,對周遭美景指指點點,甚至引用風水學墓葬學大吹特侃,時間一長,尤其是上溝下坎之際,兩腿都開始發軟。
儘管二大爺把他許久不用的羅盤都拿了出來,依舊一無所獲,晚上回到旅館,個個累得精疲力盡。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一個禮拜。
按照孟教授所說,先把這周圍二十里摸透,然後再向前延伸。就是說讓我們這些人充當金屬探測儀,二十里二十里向前搜索,不達目的不罷休。
這天返回旅店,夜裏下起了雨,看來一時半會停不了,我、猴子、墩子正在閒聊,一個瘦子走了進來。
這人三天前住進旅館,自稱叫張玄,說是跑藥材生意,還有一個同伴早早睡了,他睡不着,想找我們打撲克消磨時間。
我看他尖嘴猴腮,不像是好人,況且現在也不是藥材收購的季節,顯然沒有對我們說實話,也不深究,勉強同他打了一會撲克就各自歇息。
誰知一連幾天陰雨,我們都被困在這裏。
冷曉曦對我和胖子的熱情總是報以微笑,顯示出很有涵養,期間也受邀給我們玩過幾次撲克,有時候在不經意間,她也會流露出一種可愛的調皮神情,同我們說些不咸不淡的玩笑話。
二大爺、孟教授整天鑽一起研究帛畫,我聽着淅瀝的雨聲,想着詭異的陰兵虎符,心裏充滿了焦急和無奈。
第三天中午,張玄拿了一瓶酒過來,又弄了幾個涼菜,請我們喝酒。
既然推脫不掉,我們就坐一起喝了起來,誰想這個姓張的酒量太差,幾杯酒下肚,話就多了起來,說他們收狗屁的藥材,是來鼓搗一個大買賣。
當時我就看到猴子的眼睛發亮了,他一定跟我想到了一塊。我想他所說的那個大買賣應該就是倒斗。
河南這個地方盜墓賊特多,
第9章 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