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彪明顯嚇了一跳,大概想不到這兒還有人能認出他,等到看清楚面前老頭,怒道:「原來阿扎提,養好你的駱駝,少特麼管閒事!」
說着伸出胳膊把老爺子推開,「我的損失誰陪?這伙盜墓賊嗎?」三彪指了指我們。
阿扎提擺手道:「他們不是盜墓賊,是來探查古代文化,有上級的命令,你放老實點,不要招惹他們。」
老爺子說話的語速很快,看起來心情激動,也不管對方反應,繼續說道:「我告訴你,派出-所有警-察巡邏,我們那會兒還碰到了,人數不少,光車就開了八兩,全都是吉普,你們可要小心吶!」
三彪立即警覺起來,朝遠處望望,問道:「老爺子,你不騙我們?」
「我連駱駝都不欺騙,還會騙你們?」阿扎提反問道。
「大彪哥,咱們快撤!」一名偷獵者朝身後望一眼,「我們的車離這兒大概五里,返回去還要一段時間。」
三彪朝我們掃一眼,說道:「便宜你們了!」然後快速帶着手下人離開。
「這幫毫無人性的傢伙,遲早要遭到懲罰。」阿扎提看他們走遠,依然氣怒未消。
這夥人一走,打開同時鬆口氣,各自鑽回帳篷。
我們白天曾經遇到幾輛車,估計是森林公-安或者動物保護站的工作人員,所以阿扎提也沒有說謊,不過看樣子他們也收到線索,出於保護羚羊的目的,或者就是為了將這些偷獵者一網打盡。
在這個沙漠上,大多時候都沒有信號,手機幾乎形同虛設,我們想協助報案都毫無辦法。
第二天繼續進發,我們之前沿着一條乾涸的河床行走,此時已經被黃沙填埋,早已經變成了無數沙丘。
這時候,大家已經看膩了滿眼黃沙的世界,只有駱駝和阿扎提能泰然自若,即便是陶雙月都有些不耐煩的情緒。
兩個女孩再也不會咯吱咯吱的大笑了,代之而起的是滿臉的憔悴之色。
大家也不敢再隨意浪費水,都節省着用,尤其是在烈日下,更難感受到水的重要。
太陽落到沙丘後面,熱力終於退卻,大家正準備休息一下,突然從對面沙丘上滾下兩個人。
他們一言不發,上來就撲到駱駝邊上搶奪水囊。
我早就認出他們是三彪跟他的一名手下,不等他們得手,飛快跑過去兩腳踢翻,罵道:「媽的!跟老子搶水,不知道沙漠上水比黃金貴重?」
這兩個人此時極為狼狽,三彪那個手下衣服破碎,腿上還帶了傷。兩個人都空着手,獵槍也不知道丟到什麼地方了。
看這樣子,我估計他們遇到了埋伏,經過一番激戰他們兩人逃了出來。
「哎……讓他們喝……讓他們喝……不能見死不救嘛!」阿扎提說着把自己的水囊遞過去。
三彪接了咕咚咚喝了一通,然後遞給另一個人,說道:「老爺子大恩,我大彪記下了。」
「不需要!不需要!」阿扎提擺手,「只要你們以後不再偷獵,就算是報了我的恩了。」
猴子說道:「大爺,你認為狼會不吃肉?我看他們過後還會照樣殺羚羊。」
阿扎提沒說話,朝天上望一眼,看三彪和他同夥喝夠了,重新拿了個水囊又取了些食物,說:「沿着我們來的方向,走五天就出了沙漠,以後不要在殺動物了。」
三彪大為意外,接過食物河水,朝阿扎提說道:「謝謝老爺子!」說着就準備離開。
我攔住他們,看着三彪眼睛,皺眉說道:「還是自首吧!」
這個傢伙同我對視片刻,然後才把目光移開,解釋道:「我們六個兄弟都被抓走了,我還要救他們,現在不能自首。」
這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我不再搭理他,轉頭走開,孟教授語重心長道:「救他們的最好辦法就是自首,坦白從寬。」
「是呀!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自首是唯一的出路,這才對得起老爺子的恩情。」孟教授的學生也附和道。
我們沒有人問他們遭遇了什麼,因為這樣的事情很明顯,誰都知道他們犯了罪,遇到了民-警,他們也沒有解釋,正所謂個人做的事各人清楚。
三彪沒再說什麼,只是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我從他的眼睛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