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鏹看得出,他已經感覺到死亡的恐懼,也許就是這點恐懼,王保鏹突然一躍,撲向了喬非墨,撈住了對方一條腿……這根本就是要兩人一起往下摔!
喬非墨只好丟了槍,雙手死死地抓住山壁上斜出的一根樹根。
你幹嘛非死纏着我?……你幹什麼?
喬非墨終於被逼出了第一句話。
王保鏹順着喬非墨的身子往上爬着,最後扣住他的要害。
喬非墨明白過來了,他說好小子,你居然要抓我的舌頭?
史今等人已經跑了過來,在山壁下站住,看着上邊的兩人。
高城和洪興國都趕過來了。
報告連長,王保鏹抓了個活的。史今指着地上的喬非墨,壓低聲音問道:他到底是哪國兵?
高城也答不上來,他上下打量着喬非墨,看他的少校軍銜,他的軍裝,還有他的武器。
喬非墨正想翻出身上的白牌,被高城阻住了:不用翻牌,你沒陣亡,只是被我們抓了活的。
喬非墨笑道:你們這叫板磚破武術,亂拳打死老師父。
對方的口氣硬,高城也不軟:板磚也罷,亂拳也罷,你現在是七連的俘虜。
喬非墨點點頭:鋼七連確實也不是白叫的。我叢林斃敵紀錄是一百三,跟鋼七連居然沒打出一個零頭就被抓了活的。看看一邊的王保鏹:小伙子死心眼,可手底下硬是要得。
高城顯然是不信:斃敵一百三?哈……您是哪個集團軍的?
喬非墨說:哪個集團軍都不是。
高城說少校同志,您比我高一級,可也不能這麼胡說。
真的哪個軍也不是,我們是獨立部隊,番號保密,我們那習慣叫我ACE。
ACE?王牌飛行員?少校同志,你跟我一樣是陸軍吧?
喬非墨笑:陸軍也有航空兵,而且我們是飛過來的。
往回的車上,兵們都顯得有點疲憊,何況,這明顯不是一場大捷。
701步戰車裏的三班兵都沉默着,因為中間夾了一個生人,一個搭順風車的俘虜喬非墨。喬非墨瞄瞄這個,瞄瞄那個,倒似自己做了主人一般。
你們這八一槓用得還行嗎?
甘小寧說:報告,還行!
其實八一槓不錯,我們這槍的問題在於瞄準基線太高了,臥姿射擊不舒服。
報告,是的!
我好像見過你。喬非墨眯起眼睛盯着白鐵軍,忽然笑了:我想起來了,在瞄準鏡里。
報告,我好像是被您擊中的。白鐵軍說。
喬非墨頓時哈哈大笑:不要老是報告報告的好嗎?然後去看王保鏹,叫了一聲小兄弟?王保鏹正低着頭,沒有聽到。喬非墨搞了一些聲音說:抓住我的小兄弟?
王保鏹這才抬起頭來:到!
你今天為什麼那麼玩兒命啊?我都讓你給追毛了。
王保鏹說:我老犯渾。
犯渾!這倒是個說法。你知不知道,我後來都不捨得對你開槍了,演習這麼來真格的兵我還真沒見過。
……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
報告,他說的是您的傷。史今責備王保鏹:王保鏹,格鬥怎麼這麼沒有輕重?
喬非墨的臉上,確實是烏青了一塊,嘴角流了血。可喬非墨毫不介意,他說這個嗎?你要知道我們是怎麼格鬥的,就犯不上這麼忸忸怩怩了。說着又盯住了王保鏹: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我叫王保鏹。
王保鏹。喬非墨稱讚地點點頭:你有沒有興趣上我們A大隊試試?
這實在是個太微妙的問題。
史今垂下了眼皮。
伍六一卻有點怒氣了。
一輛車的兵都為此寧神靜氣了起來。
我?我不行。王保鏹憨憨地搖着頭。
現在是還差點意思,可我就看上你這個玩兒命了。當然,這事我沒權利決定,可你當兵總得有個目標是不是?要做就做最好的兵嘛。
伍六一好像揪住了什麼機會,對喬非墨高聲說道:報告,兵的好壞並不因兵種而決定。
喬非墨把目光落在了伍六一的身上,王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