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確很緊張。本以為自己已經死去,卻被告知還活着,並隨時又有死去的可能……這怎能讓人不緊張呢?
此外,君臨心裏也有諸多的不明白,就好比自己為什麼在被凍結後,會出現在這樣一個空間裏,而且還是那麼的熟悉。曾經在海底的世界裏,君臨就踏足過這麼一個類似的空間,但絕不會是同一個。
「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嗎?」君臨問道。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何必再多此一問?」那激盪的聲音悠悠然傳來,道。
「雖然我有所懷疑,但我不願去相信,那樣的話,當初你所說的,就是在騙我,我不喜歡被人給騙了。」君臨心中忿意難平,這種被耍弄的感覺真心讓人不爽。
「又是懷疑,又是相信的……那你是在懷疑自己所相信的,還是相信自己所懷疑的,或者說是相信自己所相信的,懷疑自己所懷疑的?」傳來的聲音有些冷硬,還帶着難以掩飾的微忿與嘲諷,「果然,人類生性多疑,不值得去相信,甚至連所懷疑的也應該被懷疑。」
然而,這些問題對君臨來說,雖然有很多迷惘,但似乎卻不那麼重要。因為想要解決根本問題,還是要從源頭上找起,否則就算理清了這一條條的關聯,到頭來也只不過是畫蛇添足,無濟於事而已。
「不要給我繞圈子,我只要一個確切的答案,你是不是它,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有什麼陰謀,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你變了,變的話多了,這麼多問題,你到底想讓我先回答哪一個呢?」
「你是誰,是不是它?」
「是,我就是你所說的它,就是那條傳說中的龍,但,也不全然是,至少現在的我有了自己的意識,我想我應該可以脫離他,成為一個單獨的個體。」
「什麼?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也正常,就連我自己說出這話的時候,都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說,也許是時間過的太久了,可一千年的時間,似乎又不是那麼的久。」
這系列的快問快答,不帶任何的情感與波動。可藏在暗中自稱是那條龍的聲音卻有些悲怨,無形中透露着無窮的孤獨,至於君臨,就更是不懂對方說了些什麼,心中的迷惑也越來越濃。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還是給我出來,我們面對面,好好談談。」君臨不懂,自然就要問。
「其實我們之間能談的,就是這些而已,況且我也出不去。」這是多麼無奈的聲音,讓君臨都不好意思就這個問題繼續下去。
「那你為什麼還要把我帶到這裏,給我一個理由?」
「為什麼?理由?不就是看你快要死了,吃飽了沒事做,無奈的救了你而已。」
「既然如此,那你好人做到底,幫我找到夢小姐,然後再送我們離開。」
吃飽了沒事做?無奈的救下一個人?
那麼,究竟要有多無奈,得多沒事做,才會去救一個人類,而且還是有問必答,知根知底的透露。這要麼是要徹底的將君臨永遠的留下,要麼就是有求於君臨。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除非你能幫我做一件事,一件我永遠都做不到的事。」
果然,說了半天,終於,兩人的談話是說到了主題上。
「我要做獨立的自己,徹底的屬於我自己,我要你殺了那條龍。」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君臨聞言一震,不由更加警惕了起來。
殺龍?別說這是件不可能做到的事,就算能做到,但對方又是為了什麼,又有怎樣的計劃讓自己去嘗試?
「我就是那條龍,那條龍的心臟,另一個心臟。」
這裏是心臟?君臨不禁再次環望而去,果然,這地方儼然就是個心房。
「那條龍……他有兩個心臟?」君臨愕然問道。
「不,就一個心臟,只是一個心臟里有兩個不同的意識,這下你可懂了?」
君臨需要消化下這有些凌亂的關係,但越想就越覺得自己陷入的坑很深,當下便無奈的搖了搖頭,嘆道:「我還有一個問題……我要知道外面的冰雪與龍血有什麼關係?」
「雪即是血,只是結冰了而已……如果你不信,大可探一下這些火焰,有什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