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發的一幕直接吸引了在場其他人的關注。
「好膽……,」白衣儒士王守仁看到那血魂道魔頭向自己弟子撲飛而去,不用想,意圖肯定不軌,心中急怒交加下,發出一聲厲喝。
也是這屍老頭的爆發太過突然,一時間,作為牽制屍老魔頭的青陽竟然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受體內傷勢的羈絆,心神劇烈波盪之下,氣血紊亂,法力潰散,一口氣竟然提不上來,只能含恨看着老魔頭獰笑着往樓寒身上撲去。
嘎嘎,你是我的了!
樓寒看着老魔頭撲飛而來時眼神中流露的意味,竟然出奇的平靜,躲是來不及了,只能拼死一戰了,我也不畏死戰。
彎腰,屈膝,一個標準的拔劍式蓄勢待發,樓寒目光灼灼,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不短的時日了,卻一直都是憋屈的活着,被動的承受着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苦難。
這些天下來樓寒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
現在,哪怕死,我也要在這個世界發出屬於我自己的聲音,向世人宣告一個事實。
我,樓寒,不是廢物。
心神沉凝,似化為一片冰鏡,身周三尺方圓全部印照在那方冰鏡之中,纖毫畢現,一種完全的掌控感由此心生。
吞服虎狼之藥,飛騰在空中,拼着日後修為大損的屍老看着樓寒擺出的姿勢,嘎嘎一笑,嘲諷道,「似模似樣的,不錯不錯,老夫更想將你活吞,彌補傷勢了。」
王守仁看着那邊危在旦夕的愛徒,暴怒之下,眼眸發赤,一聲爆喝,一道呈半月形的銳利劍氣從手中連鞘長劍上射出,直指將他緊緊纏住的血衣巨漢。
血衣巨漢感受着劍氣上一種萬物皆可斷的鋒銳之意,身上汗毛倒豎,心中警鈴大作,本來欲要欺身而上硬抗,為那邊屍老頭突擊爭取時間的念頭當即消散。
為他丟了性命可不值當。
後退,不斷的後退,銳利劍氣如影隨形,迫使血衣巨漢不斷躲避。
距離拉開,王守仁顧不得趁勢追擊,將手中連鞘長劍拋到空中,連鞘長劍在脫手之後,一層蒙蒙白光在劍身上浮現,連鞘長劍在空中虛浮不定,白焰灼灼。
王守仁神色慎重,整理一番衣着,對着虛浮不定的長劍躬身一禮,言道:「請寶貝出鞘……。」
嗡嗡嗡,在王守仁話音落下時,在空中虛浮不定的白羊道劍劍身上的白焰倏然暴漲,一片炙盛的白光照耀,充斥滿這片被彌天雲霧籠罩的空間,身處其中的樓寒等人都在這強烈的光芒下被閃了眼睛,下意識閉目,甚至包圍的彌天雲霧都在這炙盛白光下消融,清出更大一片地帶。
劍隨心動,靈性覺醒,在那炙盛白光下,白羊道劍倏爾消失,直接洞穿了空間,無視了距離,出現在了血魂道屍老身邊。
而這時,屍老頭赤紅乾枯的手已離樓寒不足一臂之長。
劍光縱橫,銳利之氣內斂,這時的白羊道劍就像一名高明的劍士,劍身劃出一個渾圓,不泄露絲毫殺機,兜頭罩向屍老那瘦削的軀體。
白焰當空下同樣受灼裂光芒刺眼而閉目的屍老沒有感到絲毫殺機,只是在那一瞬間,出於多年生死廝殺下活下來的直覺與經驗,,小心的當空一滯,在空中停頓了那麼一個呼吸。
下一刻,屍老頭只覺前臂一空,似是缺了什麼,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等到一股灼熱難擋的疼痛直入心扉。閉目澀然的屍老頭才恍然驚覺,自己的倆只前臂被斬斷了。
靈兵,極品靈兵之威,果然不凡,這一刻屍老頭心中只有這個想法,還來不及反應,一種斬斷萬物,鋒銳至極的劍意緊接着侵入心神,對他心神造成了極大衝擊,陷入暫時失神的狀態。
樓寒同樣被那炙盛的白光閃了眼睛,酸澀,眩暈,只覺腦子裏一片黑暗,眼前閃爍着細碎繁密的黑白光點,淚水也控制不住的往出涌,樓寒死命咬牙,用莫大的毅力強忍住自己想要騰出手揉眼睛的衝動。
嘴角一絲鮮血溢出,劇烈的不適感下,樓寒已是將後槽牙咬碎,即是如此,樓寒保持拔劍式的動作也沒有絲毫變形。
倆條不算粗壯的腿肌肉緊繃,如老樹紮根,死死踩在地上穩住意識眩暈下的搖擺。
撲哧,一聲極輕微的聲音在樓寒身邊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