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石林最高的一塊巨石上。
被一劍貫穿心脈的白袍和尚口中不止地發出怪音,那是將生機精血重咽入腹。
「不信佛!」
無二和尚腦中轟鳴,嘴角不斷抽搐,還是溢出些許淡金色澤的精血。
彌陀寺「三葬大師」的得意弟子此時卻快要隕落,雙眼泛死白色,難以置信地望着持另一端劍柄的青衫男子。
「不信佛!好個不信佛!小僧以極樂淨土困葉施主,再施大雷音鎮之,卻只是夢幻泡影,哈哈!」
葉逍搖了搖頭,道:「大師着相了。無論靈山淨土,還是諸天菩薩羅漢,亦或佛祖雷音,只是虛妄。」
「虛妄!虛妄!虛妄!」
「小僧一生精修佛理,反而不如葉施主看着透徹,咳咳!是啊!靈音幻指……雖妙……卻,皆為虛幻,只是……眾生懾於佛……罷了!」
「如……此……小……僧……願……成……那……唯……一……之……真!」
葉逍抽劍,長劍散於體內,重歸為先天真氣。他面露憐憫之色,道:「大師心脈已碎,理當圓寂。有什麼話,到下面說去吧。」
坦白來講,葉逍只是想酣暢淋漓地打一架,驗證修行成果。
可這位卻存了心要置他於死地,故而怎可手上留情。
一劍穿心,心臟都被劍氣絞碎,又不是修成「舍利」的佛門高僧,大羅神仙都回天乏術。
只是葉逍為這位很不值。
堂堂佛門聖地出來的弟子,任意一件寶物都足以鎮壓葉逍,卻偏要「公平一戰」。
赤手對空拳,結果太過自信,落得如此下場。
葉逍青衫拂動,如踏雪鴻泥般,腳步輕輕一點,就已快出亂石林,到了邊緣的一塊碎石之上。
身後心脈破碎的白袍小和尚胸腹之內,狂噴淡金色血液,口中亦溢出生機精血,氣若遊絲,已是命不久矣。
這時,葉逍卻停下腳步,難以置信地回頭一看。
一株參天古樹無聲無息間從無二和尚背後升起,枝繁葉茂,蒼翠欲滴,比曾經種在葉逍莊園中的行功樹不知高大多少。
雖只是一道虛影,卻將上方天穹都映透成無垠青天,一切都變得微塵般渺小。
「這是,什麼樹!」
葉逍驀然感覺無盡的生機湧現,那是比蒼武城近百萬人還要濃厚無數倍的生命氣息。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無二和尚風塵僕僕的白色僧袍被生命青氣洗滌得雪白一片,盤坐在巨石之上,雙手合十,雙眸綻出青光。
頓時,被劍氣絞碎的心臟竟然複合,淡金血液都回歸體內,連流到巨石上的血也一滴不露,灰黃的古老巨石表面竟變得一塵不染。
「傳說中的……菩提心經!」
「大師原來竟是彌陀寺最核心的弟子!失敬失敬!」
葉逍還是低估了這位從西嶽跨域而來的少年和尚。能修行佛門聖地的鎮寺心法之一《菩提心經》,必是彌陀寺傾力培育的下一代希望,可能修成羅漢甚至菩薩正果。
葉逍平凡的面孔上露出十二分警惕,至清真氣化作一柄森然劍器,全身上下三十六道天罡竅穴如三十六輪白色洪日,比佛門明燈還要璀璨。
一陣清風吹過,白袍似雪的小和尚已至葉逍面前。鋥亮的光頭在太陽下映着反光,雙手合十,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
「阿彌陀佛!葉施主不必慌張,小僧若是想出手,敝寺的任一佛器或秘術皆可鎮壓施主。」
「那大師剛才出手是何意?」葉逍劍鋒一指,反而長身如劍,氣息展露鋒芒,準備下一刻以雷霆之勢出手。
無二和尚盤坐於地,雙手合十,似得道高僧,出口玄玄妙妙,教人琢磨不透。
「阿彌陀佛!小僧方才已敗給葉施主,不會再行鎮壓之事。小僧說到做到。」
葉逍眼中顯出一絲惱怒,似笑非笑道:「也就是說,哪怕是在下勝了,大師也安然無恙。而我若敗了,就會死,對吧!」
任誰遭遇這等事都不會快樂,沒有火冒三丈就已經是心境夠高的功勞。
「阿彌陀佛!葉施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