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動盪,狂風席捲,無數靈力瘋狂的向兩人湧來!
離火童子面色猙獰,瘋狂大笑,反手死死抱住董永,恨聲道:「就算要死!我也要你陪葬!」
董永清楚地感覺到了靈氣的暴動,心中明白這是離火童子的臨死反擊,自然非同小可,卻奈何一時掙脫不開,只好凝聚起全身力氣,一拳狠擊在離火童子的面門。
離火童子狀若瘋癲,毫不閃躲,任由自己被砸的面門塌陷,鮮血長流,全身經脈暴起,泛出濃烈的火光,這火光越來越強,似乎就要爆炸開來!
董永感受到一種極為強烈的天地威壓,隱隱覺得在這一擊之下,自己恐怕就連化成飛灰也是妄想,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猛然想起乾坤一曲的第二節「天地一炁」來,一咬牙也顧不得許多,掏出玉笛放在唇邊,運起全身的靈氣...
「董永~!」
張天羽急忙朝兩人奔去,她清晰地感覺到離火童子以魂魄為引,聚集了方圓十里的靈氣,點燃自身本名真元,若是引起爆炸,足以比擬地仙級人物的一擊。
她連忙拿出菩提一葉,只是還未來得及動用仙力,就聽得天地之間一聲爆響,董永的所在之地竟然被炸出了一片黑色的虛空!
張天羽被靈波炸的倒卷而回,躺倒在地上,這一聲巨響,就如同直擊在她的心底,不同於在虛真境中的愧疚,這次,她覺得自己的心在這一瞬間被擊得粉碎,整個人都墜入了無盡的深淵。
一時之間,張天羽心喪若死,她是天之驕女,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七公主,數百年來,還是首次嘗到這種痛苦,如此撕心裂肺,如此痛不欲生!
不、不!他不可能就這麼死了!
張天羽渾渾噩噩的站起來,踉踉蹌蹌的向前走去,似乎,她終於有些明白了大姐為何終年不出弱水。
忽然,她停下了腳步,驚喜的望向那片虛空,一陣悠揚的笛身傳來,帶來隱約的大道之韻。
黑色的虛空,猶如一頭張開巨口的巨獸,貪婪的吞噬着世間的一切,而那笛聲卻仿若擁有撫平一切的魔力,漸漸地將那虛空抹平、擦除,消失於這世間。
清光閃耀,顯露出董永的身影來,張天羽呆呆的看着他,他就站在那,卻又仿佛不在那,這是一種奇妙而詭異的感覺,仿佛在這一瞬,他竟已隔絕在了這世界之外。
笛聲終了,清光消散,晚風吹來,拂過他滿頭蒼白的髮絲,嗚咽之間,猶如一曲悲歌...
不過短短一瞬,董永卻覺得仿佛度過了一生一世,孤身在另一個時空裏,沒有空間,沒有時間,沒有一切,只能感受到生命絲絲的流逝。
有什麼痛苦,比得上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生命一點點的消亡?在吹響天地一炁的瞬間,董永就知道,這個生命已經不再屬於自己,玉笛瞬間抽空了自己的靈力,卻依舊毫不停歇的奪取自己的生命精華,雖然由此進入另一個空間,躲過離火童子的致命一擊,但他知道,自己已經時日無多。
這就是代價嗎?董永看着手中血色益發濃重的玉笛自嘲一笑,陽壽無多,大限將至,種種念頭在他腦海閃過,得來的不過是隨緣二字。
罷了,自己來這世間走一遭,又有什麼可抱怨的呢?董永仰天長嘆,卻發現又回到了紅袖招中,自己此刻,仍舊靜靜的站在窗邊。
難道只是黃粱一夢?董永愕然。
「董永!」
一聲飽含驚喜的呼聲在他耳畔響起,張天羽縱身撲入董永懷中,緊緊地抱着他,再也不想鬆開,心中盈滿了失而復得的喜悅,首次認清了心底深處的感情,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如此在意這個徒弟了。
董永愣了一下,只覺得胸前綿軟,張天羽竟然顯露出了女兒之身,他將手悄悄地放在師傅的腰間撫摸,見她沒有阻止,便緊緊摟住她的腰肢,整個人都攤在了張天羽身上。
「師傅,我好累啊……」
董永埋首在她的脖頸之間,只覺異香撲鼻,不知不覺便有些醉了。
張天羽有些羞澀的推開他的頭,摸着他的滿頭白髮,眼圈有些泛紅,「你、你的頭髮……」
董永苦笑了聲,原來,一切並非痴夢。
「臭董永!你怎麼了?」
裴典和裴卿圍了過來,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