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傅!」
董永連忙將花月從胸前推開,但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感到如此緊張。
張天羽愣愣的看着這一幕,心中湧起難言的酸澀與委屈,怒意混雜着失望,燒盡了進門前的滿腔柔情。
她感覺鼻子澀澀的,卻面無表情的冷哼一聲,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留給他們一個瀟灑的背影。
自己可是堂堂玉華真君!怎麼會為了一個男人、一個區區凡人傷心,只是看不上這個花心大蘿蔔、浪蕩好色的傢伙,恨鐵不成鋼而已!
張天羽恨恨的走出院門,為自己的傷心找着理由,只是這掩耳盜鈴,又有何用呢?
董永和花月尷尬的互望一眼,心中的旖旎早已消散殆盡。
「公子,那位是……」
「哦,那是我師傅。」
「原來是師傅啊。」
花月莫名的舒了口氣,神色又變得輕鬆起來,拿過碧兒肩上的包裹放在桌上打開,指着裏面的木盒道:
「對了,這是人參,這是鹿茸……公子可要好好補補身子啊!」
「我這又不是坐月子,哪需要這麼多補品……」董永很是無奈,這些東西對自己的傷情作用並不大,倒是花月的關懷讓他有些感動。
「這些不值多少錢的,」花月有些俏皮的道:「看你師傅那樣子,分明是有些生氣,公子也不去哄哄?」
董永捂着頭,有些頭疼,師傅雖然長得漂亮,但是性格執拗,簡單來說就是一根筋,求她的原諒可並不容易。
咦?話說自己為什麼要求她的原諒?自己不過是和花月抱了一下,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況且自己也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啊!
話雖如此,但他心中仍是有些心虛。
花月又和董永聊了會兒昨夜佳文會的事,他這才知道慶元不但未能奪得魁首,就連前三也沒有一席之地。
董永皺着眉頭,不解道:「花月,你認為慶元的文采如何?」
花月抿着唇想了想,恍然道:「原來是他啊,他的辭賦花月拜讀過,論文采當屬佳文第一,只是頗有些憤世嫉俗,故而不得各位評審的歡心。」
董永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下意識的覺得其中必有黑幕,疑惑道:「不知那魁首是哪位?」
「他啊,」花月撇撇嘴,有些不屑,「就是公子的同窗宋呈言啊,要不是他有個做郡守的爹,這魁首哪輪得到他。」
原來真是黑幕,董永在心底為慶元默哀了一番,想着哪日尋個時間去安慰他一番。
「公子,我和碧兒先回去了。」花月起身告別。
「花月姑娘,你什麼時候回西溪?」
花月走到門口,回頭嫣然一笑,「公子什麼時候回去,花月就什麼時候回去。」
董永望着花月咯咯笑着遠去的身影,心中有些迷惑,兩人相見不過數面,很難說有什麼感情,但花月刻意討好,讓他想不通花月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
淨明別苑前,花月背着雙手,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下山而去,顯然心情極好。
碧兒疑惑的打量了自家小姐一眼,打趣道:「小姐你是不是真的看上了董永啊?」
「哪有!」花月腳步一頓,臉上一紅,「董公子既然要為我贖身,我自然要對他好些啊!」
「小姐臉紅了哦,看來很想進董家的門呢!」碧兒捂着嘴竊笑,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
「死丫頭!敢嘲笑你家小姐!」花月憤憤的撓她痒痒,直讓小丫鬟求饒不已。
董公子是怎麼想的呢?花月不明白董永的想法,雖是刻意討好,但卻是因為對未來的種種不安,促使着她來此尋求一個答案。
只是,董公子好像也沒有答案呢。花月苦惱的收回手,不再逗她的小丫鬟,心中又想起了董永撓自己痒痒的情景,那一瞬的溫馨與溫柔,讓她枯竭的心靈泛起久違的春水。
這就是動心嗎?花月捂着胸口,迷惑的看了眼掩藏在重重綠蔭下的淨明別苑。
梧桐樹下,張天羽一身白裙,置身於綠蔭之中,悶悶的飲着玉壺中的酒,原本甘美的美酒,此刻入口卻變得極為苦澀,不僅無法解憂,倒又平添了幾分憂愁。
董永未着外衣,悄悄地走至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