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顏動情,轉而對劉璋言道:「主公,老主公剛剛下葬,屍骨未寒,如若主公聽信讒言,兄弟相殘,必然為天下忠義之士所不齒,早晚眾叛親離,如此益州之禍不遠矣!望主公三思!」
嚴顏直言進諫,忠義耿直,不避斧鉞,實令劉瑁感動之極。
那趙韙惱羞成怒,拔劍而起,喝道:「嚴希伯,休要蠱惑主公!誰是小人?何來讒言?主公仁義,英明睿智,又怎會眾叛親離?分明是汝妄加揣測,大言欺主耳!再者,主公由我益州文武輔佐,民富而物豐,地險而城堅,又何來災禍不遠?嚴希伯妄言咒我主公,我看汝才是心懷叵測之人!來呀,於我拿下,推出斬之!」
趙韙脫身,受人保護,定然不容嚴顏如此放肆,故而呈起淫威,欲殺嚴顏。
劉瑁和沈彌抖動手中長劍,便於再次搏命。
「且慢!」
忽然,府院門口又有人進來阻止。
劉瑁望出去,見老將吳匡和鄒靖大步流星,走向前來。
那吳匡走到劉瑁面前,暗暗關懷:「侄女婿,無大礙吧?」
劉瑁點點頭,以示無恙。
鄒靖對趙韙喝道:「趙都尉,好威風啊?嚴希伯乃我益州老將,雖不過一個牙門將軍,然則武藝精良,忠勇耿直,堪稱我益州良將第一人。統領東山大營,隨老主公穩定益州基業,立下汗馬功勞。老主公在時,每每提起嚴希伯,總是對其忠勇稱讚有加!怎麼?趙韙,汝何能?不過受老主公之厚恩,受命輔助新主有功,便可妄殺功臣,怕是你還沒這個資格吧!」
「鄒老將軍所言極是。」吳匡附和道,「主公,不要說那荊州別駕劉闔,就算是老臣,此時也辨不清,在這益州之地,到底以您為主,還是以這趙韙為主?如何便可讓這趙韙越俎代庖,發號施令,斬殺功臣,壞我綱常?」
吳匡話鋒如刀,一句話在劉璋和趙韙中間割開一條血淋淋的口子。
「吳匡,你……」
趙韙被二位老將抓住把柄,一時憋得滿臉通紅,無言以對。
吳匡和鄒靖一到,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相互配合,不大一會兒,便將劉璋和眾位臣僚說得頷首稱是。
那劉璋慌忙賠笑道:「嚴將軍和二位老將軍所言,令季玉羞愧難當。今日之宴,本是我誠心相邀,犒賞我兄剿滅黃巾餘孽之功,然則,眾位部曲臣僚,舞劍太過,以致累及兄長,傷到沈軍侯,皆是我之過失也!劉璋無能,哪裏敢有謀兄之心?望各位老將軍勿要誤會!」
劉璋說罷,回望龐羲。
那龐羲心領神會,起身向劉瑁、吳匡、鄒靖和嚴顏道:「公子,諸位將軍,今日便是一場誤會,眾人莫怪。」
龐羲轉身又對劉璋道:「主公,今日之事,相信如意公子也不會放在心上,不如暫且散了吧?如意公子不勝酒力,還是早早歇息為好。」
劉璋明白龐羲之意,忙道:「是是是,龐議郎所言甚是,我看今日諸位也都累了,還是快請回吧。兄長,愚弟無能,讓兄長受累了,實在抱歉萬分!來人,快送我兄長和沈軍侯回府。」
劉瑁向着劉璋拱拱手,冷笑道:「主公,賢弟,趙大都尉此番盛宴舞劍,調度有方,怕是蓄謀已久,準備充分啊?精彩!精彩得很!」
「公子過獎!公子雅興,與眾將舞劍同樂,又劍指老臣,開此天大玩笑,着實好笑得很!趙韙不才,願另尋佳機,與公子對舞!」
「隨時奉陪!」
趙韙之心,路人皆知,迴避已然無用,當面挑開,反而會令其顧忌。
為此,劉瑁直言挑之。
趙韙性情霸道,野心不死,果然一挑便起,凶相畢露。
那龐羲連連擺手,趙韙只是不聽。
無奈劉璋勸道:「趙都尉,休要如此,快請住口!」
趙韙冷哼一聲,回身不再言語。
劉瑁向嚴顏深鞠一躬,再向吳匡和鄒靖作揖,這才帶着沈彌,轉身回府。
嚴顏、吳匡和鄒靖三人,向着劉璋拱手離去。
剩下劉璋立在當場,怔怔然,如失魂魄。
吳氏一直等在門口,見劉瑁進府,急忙接住,問長問短,雙目潮潤,顧念之情,溢於言表。
「夫君,你可回
第34章 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