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硃筆自許慕才手上摔落下來,尚未乾涸的硃砂,在黃紙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紅色斑點,甚是難看。
許家寶為了能得到那些金條金錠,急吼吼地另取一道黃符換上,急切地說道:「爹,來,我給你換張符紙,你趕緊施法啊!」
許慕才一把推開被錢財沖昏雙眼的寶貝兒子,臉上陰晴不定,這劉啟超的話就是讓他完全站在天龍翟家的立場上。許慕才倒不是顧忌和四大姓那位大佬的關係,在他看來,什麼都沒有錢財重要,交情算什麼。只是劉啟超給的錢財足以讓他保持中立,可若是要完全倒向對方,那就有些不夠了。
「抱歉,這件事老夫做不到,幾位還是請回吧!」想清一切的許慕才忽然換了副臉色,他恢復了長輩高人的模樣,肅然道。
許家寶眼睛都紅了,他甚至不顧父子禮儀,直接吼道:「爹,你瘋了?這麼多黃金不要!你是不是吃撐着了?」
「住口!滾一邊去!」許慕才手腕一抖,一道勁風襲去,許家寶仿佛被人迎面一掌拍中,連連倒退,差點沒翻倒在地。
許慕才再次拱手行禮道:「對不住了,劉特使,得讓你白跑一趟了。這次的占卜老夫恐怕無法完成,這些黃金你還是拿走吧!」
劉啟超可以看到許慕才眼裏的不舍,以及那種割肉棄寶的痛苦,他嘴角微微上揚,拍了拍手,朗聲道:「不知許家主可曾聽過聚沙成塔的典故?」
許慕才愣住了,他不知道對方這時候說這個有何寓意,但他豈會不知,遂點點頭回道:「這個老夫當然知道,劉特使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劉啟超連拍數下手掌,他身邊一直沒有發言的袁長老忽然雙掌朝後一吸,翟家帶來的十幾口實木鐵邊箱便轟然掀開,無數粉末狀的物體蜂擁而出,朝着天空噴射而去。
許慕才還在捻須納悶,忽然感覺臉上一濕,好奇地問道:「下雨了?占卜說今天沒有雨啊!」
他抹了抹臉上的東西,卻發現竟是一粒還帶着濕度的金沙!許慕才頓時眼睛瞪圓了,天空密密麻麻地下起了金沙雨,不多時從影壁到正廳門口,大約數百步的距離,竟出現了一條寬達三尺,厚有半指的金路!尤其是許慕才附近的幾處,在袁長老靈力的控制下,居然堆砌了幾座半人高的金塔!
「聚沙成塔!不知這些黃金夠不夠許家主施法一回呢?」劉啟超笑得很燦爛,他自信這些黃金足以令貪婪成性的許慕才動容,畢竟這可是翟家和沙家聯手才湊出的數量,但為了救出翟得鈞,也不得不為此行事了。
許慕才的眼睛裏滿是這些可愛的,散發着柔和聖光的黃金,即使今天天氣有些陰沉,也仿佛被這些黃金的光輝給驅散了。許慕才只覺得自己的心口快速跳動,就像是要衝出他的胸膛,他連忙運轉靈力,強行將那股悸動給壓制下去。
劉啟超心裡冷笑地望着有些氣喘的許慕才,手指不住地屈伸,他堅信對方已經被打動了,而且一定會倒向翟家。
許家寶也是異常的興奮和激動,他從沒有見過如此壯觀的場面,漫天金雨、聚金成塔,簡直徹底征服了這個貪婪成性的二世祖。
許慕才仿佛是下定了決心,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卻在劉啟超和許家寶驚詫的目光下,轉身離去。
「爹,你這是……」
「許家主,你……」
在即將消失在正廳盡頭時,許慕才忽然用傳音告訴劉啟超,「我會盡力勸告白家老大的,你們放心吧!」
劉啟超露出一絲笑意,拱手告退,他們還沒轉出影壁,就聽到許家寶欣喜若狂的大笑道:「還站在那裏幹什麼,都給老子搬到庫房裏去,一粒金沙都不許剩下,誰敢私自偷藏,老子砍下他的手!趕緊的,趕緊的!發財了!」
劉啟超和袁長老相視一笑,尤其是前者,他不由得冷笑不止:「許家主啊,許家主,貪婪的人必定摳門,希望你一輩子都別用到這些黃金,否則……」
昨天夜裏,劉啟超和沙榮輝交談時,後者提到如果要說服許慕才,就必須拿出大量錢財。可翟家已經不如以前,即使拿的出眾多黃金,也不可能超過四大姓的分量,更何況其他很多地方都需要上下打點。至於沙家,也不是什麼大富的家族,能給出的有限。不過沙榮輝卻神秘一笑,說他有辦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