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父親?」劉啟超一字一頓地反問道。
在得到姚崇武肯定的回答後,劉啟超笑了,他笑得有些無奈,更多的是辛酸,「我劉啟超天生地養,除了我義父老劉頭,沒有親生父母!」
姚崇武沒有生氣,他冷冷地望着情緒激動的劉啟超,待到他略微平復心情,方才嘆息道:「看來你什麼也不知道啊!」
「什麼?」劉啟超半驚半疑道。
姚崇武盯着他的眼睛,也學着他的模樣一字一頓道:「我是說你對於你的身世,你的父母,真是一無所知啊!」
「一無所知?不要裝出聖人的模樣來訓斥我,你還不夠格!」劉啟超突然發難,一拳轟向姚崇武的面門,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沒想到他看上去很溫和的人,居然會突然暴走。
不過姚崇武只是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在劉啟超的拳面上點了兩下,劉啟超頓時覺得如遭雷擊,他猛地縮回右手,恨恨地瞪向姚崇武。
「別這麼憤怒地看着我,雖說你在年輕一輩里還算個人物,可面對我這種老江湖,還是差點火候!」姚崇武面無表情地講道:「十多年前,姚家發生了一起影響深遠的內鬥……」
對於姚崇武一言不合便開啟回憶模式,連右手酸麻無比的劉啟超也有些呆滯了,他疑惑地望着前者,眼裏說不出茫然。
「那場內鬥慘烈無比,絲毫不亞於這回四派聯盟圍攻姚家,結果最終姚崇傑得位家主,姚崇言去了開平書院。老夫我也離開家族許多年,至於你爹姚崇聖……」
劉啟超立刻開口打斷道:「且慢,現在還沒有證明姚崇聖便是我的親生父親,所以還是言語謹慎點為妙!」
姚崇武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姚崇聖在率領麾下精銳離開姚家之前,曾經獨自一人前往京畿東道某個小鎮,而且沒有告訴任何人。而那個所謂的小鎮,便是你自小生活的青山鎮!」
「那又如何,青山鎮又不是什麼禁地,難道還只許他姚崇聖一人進入不成?」劉啟超對他還以冷笑。
姚崇武也不生氣,他淡然地解釋道:「沒錯,可能路過前往青山鎮的術士不止姚崇聖一人,可你就不想知道他去青山鎮的目的麼?」
劉啟超當然知道姚崇聖前往青山鎮的目的,他是為了自己那個出生未久的幼子,可這個理由他無法開口,只得沉默以對。
姚崇武見他不做聲,也不再猶豫,繼續講道:「在姚崇聖前往青山鎮之前,他的結髮妻子忽然暴斃,死因不明,而從娘家帶回來的老僕人姚忠帶着他剛剛出生的幼子姚啟智失蹤,下落不明。而後來姚崇聖得到情報,說姚忠在京畿動道一帶出現,於是他在沒有告訴其他人的情況下,孤身一人前往京東……」
「等等,你說姚崇聖並沒有告訴任何自己的下落,而他後來直接率部出走,那你是怎麼知道他去了京畿東道的?」劉啟超厲聲質疑道。
「是啊,我是怎麼知道的!姚崇武手指輕輕敲擊着圈椅的扶手,冷笑道:「姚家四傑看似鐵板一塊,其實貌合神離,不然姚家也不會在十幾年前爆發那麼慘烈的內訌,姚崇聖也不會帶着精銳出走,給你們以可趁之機!老夫自然在姚崇聖身邊設下了眼線,從內線那裏得到了姚崇聖的行蹤。」
「當時老夫鬥爭失敗,只能帶着部下遠走偏僻之地,也沒對此太過注意。本以為姚崇聖他是為了防止爭權失敗,才將自己的幼子送到隱秘之處安頓,沒想到的是,等他從京畿東道回來之時,依然只有他孤身一人,要知道那時姚家大局已定,所有反對派都被除掉,可姚崇聖卻對外宣稱自己遭到了反對勢力餘孽的報復,幼子也被殺。此後他便率領麾下精銳,出走遠方,最終下落不明。」
從姚崇武的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着實令劉啟超有些魂不守舍,可他依然不肯相信自己就是姚崇聖的兒子,他倔強地反駁道:「縱使姚家的僕人曾經帶着幼子來過我的家鄉,可也不能說明我便是姚崇聖的兒子。」
姚崇武轉頭示意手下,立刻有人從背後的包裹里取出一副捲軸,恭恭敬敬地遞給自己的主子。姚崇武看也沒看,直接扯開上面的絲帶,「唰」的一聲抖開捲軸,那是一副畫像,上面畫的是一名白髮蒼蒼,面容和善的老者。
「這個人你認識吧?」
劉啟超的雙眼頓時瞪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