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驗,什麼意思?」劉啟超從沉思中驚醒,剛好聽到許青月最後一句話。
許青月淡然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對你們進行的一種考驗而已。」
「而已?我們可是差點沒死在那些行屍的手裏啊!」翟得鈞憤懣不平道,他情緒激動地揮舞着手臂,將自己被血影屍打折的右腕舉到許青月面前,讓他看個清楚。
許青月只是睨了翟得鈞一眼,旋即便冷冷道:「你們要知道,你們所要面對的,可是連許古強大人都沒有完全搞定的邪祟,若是沒有幾分實力,還是留下來變成屍體為妙,否則到時候死無葬身之地!我可不是在說笑!」
翟得鈞下意識想去反駁許青月,可嘴張了半天,最終還是將一腔埋怨和不甘塞回肚中,因為他知道,許青月說的沒錯。術道中人,整天過着的便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們的鬥爭甚至比江湖中人還要慘烈。術士不光要和各種稀奇古怪的邪祟相鬥,還要和正邪兩道的高手較量,稍不留神,就可能斃命。許青月的謹慎是可以理解的。
「我坐鎮春岩島十多年,見到了太多太多的術士,可他們大多無法入我的法眼,去了那座神秘島嶼,也只是為廟裏的邪祟增添血食,所以我才他們殺死,把屍體煉成行屍,豢養在沙洲附近,等待來挑戰的術士。若是能通過我的考驗,我便將當年的事情詳細告訴他們。若是不能通過我的考驗,那就只能變為下一具行屍。」許青月指了指滿地的屍骸,面無表情道。
劉啟超敏銳地捕捉到一個關鍵點,輕聲反問道:「你說廟裏有邪祟?」
「沒錯,我當時在那座寺廟裏,隱隱感到深處有一股極為邪惡的存在。所謂的鬼船,恐怕就是它親自放出去的。只是那個邪祟似乎被什麼東西鎮壓在寺廟裏,否則憑我的修為,也難逃一死!」講到這裏時,許青月也露出了一絲驚懼之色,顯然對當年的往事心有餘悸,「只是那邪祟似乎已經破開了一絲封印,可以用某種我不知道的方式來操控鬼船,從而用其來殺戮活物,吸收血肉,一旦等到它積蓄力量到一定程度,只怕會破封而出。以它深不可測的修為,恐怕就算我們許家三巨頭出手,也很難討到好處!」
劉啟超略帶質疑地問道:「那你有沒有將這件情報告訴許家高層?」
「沒有,我只將事情告訴了駐守金屏鎮義莊的老祝頭和我兄弟許青陽。」許青月快速答道。
「那你為何不上報給高層,請求支援呢?」沐水心大惑不解地問道。
許青月看了她一眼,無奈地苦笑道:「看來小姑娘應該是才出來闖術道的吧,如果我猜的不錯,你的師長兄弟應該沒有讓你接觸到人心的險惡。唉,也難怪!我身為庶子分脈之人,修為和地位卻超過很多許氏家族的嫡系子孫,他們論本事或許不如我,可是論陰謀詭計以及人脈,卻遠非我能所及。那些人視我如眼中釘,肉中刺,無不想要殺之而後快。在他們眼裏,一個屍化的術士,絕對可以打上妖邪的罪名,然後大義凜然地將我斬殺。」
「他們可不會去管什麼黎民百姓的死活,只要不禍害到他們的頭上,他們根本不會覺得痛!」許青月顯然也是經常被人算計過,他說這些話時,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念出來。
沐水心點點頭,仿佛是受到了啟發,而劉啟超則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方才說道:「既然你已經肯現身,說明我們已經通過了你的考驗了吧?」
許青月略微一點頭,承認道:「沒錯,你們雖說修為尚淺,不過還算入得我眼,不然你們早就死了!」
被人如此之說,劉啟超也不生氣,他歪着腦袋反問道:「那座神秘的怪島,你有沒有繪下海圖?不然我們難道要去碰運氣,去找一個極為偏僻的荒島?」
許青月倒是有些驚詫,他略帶懷疑道:「你們真的準備去那座荒島?要知道島上可是危機四伏,稍有不慎,便會死無全屍,連點骨頭渣子都不剩!」
「這次任務事關重大,一切都與黑霧有關,而要解決黑霧,就必須找到它的源頭,這是由一推二,由而推三的事情,實際上若無法解決根源,就算以許古強前輩之修為,也只是勉強殺退重創了黑霧,十年之後必會捲土重來。」劉啟超肅然道:「我要堅持這麼做,一來是為了完成任務,二來也是為了嶺南道的黎民蒼生!」
許青月仿佛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