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超一進入那閣樓之中,頓覺寒氣消散,腳上的冰屑頓時化為雪水,流了一地。
「好奇怪啊,這裏的氛圍讓人更加不安啊!」劉啟超暗地裏喃喃念道,他能感受到這處造型詭異,佔地極大的閣樓,絕非是尋常之地,於是便小心翼翼地移動着。可是沒過多久,劉啟超便看到了一扇大門,大門上貼着一道巨大的符咒。劉啟超沒有見過這種符咒,可是卻也能感受到,那是一種封印類的靈符,至於它封印的東西,自然就是在大門後面的,甚至可以說是整座閣樓。
劉啟超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揭開靈符,進入那座閣樓,因為一種強大的預感,隱隱地告訴他,這座閣樓里,或許就有着他真正想要知道的東西。隨着劉啟超輕輕將那道靈符揭開,一股冰徹刺骨的寒意瞬間從裏面涌了出來,這陣陰寒非同小可,常人若是正面迎上,恐怕直接就被凍成一個冰棍。而即使有罡氣護體的術士,也會傷及筋脈,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
不過劉啟超早就有所防備,他胸前含了一口靈氣,在寒氣沖體的瞬間,大喝一聲,氣運丹田,劉啟超的身前頓時浮現出一層肉眼可見的防護罩。寒氣毫不客氣地侵蝕着劉啟超的保護罩,可是有着劉啟超作為後援的他,根本無視這種寒氣的侵蝕。即使有所侵蝕,也隨時可以得到劉啟超靈力的補充。過了很久之後,寒氣終於消散了。而閣樓的內部也露在劉啟超的面前。
在劉啟超面前出現的,是一條狹長的甬道,大概可以供兩人並肩而行,地面是由光滑的水磨青磚所鋪就。即使拜月古城在歷史上湮沒數百年,可是地面上卻沒有堆積多少灰塵,這本身就不是正常的事情。不過對於術士而言,這種不正常的事情,反而是最正常的事情。
甬道兩側的牆壁上,則是繪製着許多彪悍善戰的甲士壁畫,那些甲士體格健碩,身披鐵甲,手持利刃,面帶殺意,尤其是兩眼,若是對視久了,還會有種是真人在和他對視的錯覺。劉啟超面色凝重地觀察着牆上的壁畫,他知道這些壁畫不是尋常之物,裏面封印着一些冤魂,不管它們是不是壁畫所繪製的甲士,可是那種怨毒之氣和沖天的殺意,卻是無法掩蓋。而之所以觀察壁畫,會有種活人在看着自己的錯覺,其實就是因為壁畫裏面封印着冤魂。也就是說看着自己的,其實就是冤魂。
既然知道了壁畫裏藏着惡鬼,劉啟超自然也不會大意,雖說他還不清楚,為何裏面封印着惡鬼,可是既然這座閣樓本身就被封印起來,想來也絕對不是什麼善地。劉啟超仔細觀察了下來,發現整條甬道下來,總共有十八副甲士的壁畫,也就是說這條甬道里,至少有十八個惡鬼。若是它們全部破封而出,恐怕劉啟超也得折在這裏啊!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劉啟超以為自己已經安全離開那個區域之時,眼前不到十步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個白髮蒼蒼的異族老者。這老頭面容枯槁,披頭散髮,身上的衣衫雖說華麗,卻明顯不是中土的風格。乾枯的手指上戴着不少戒指,身上也有着不少的珍貴首飾,可是珠光寶氣的外表,卻無法掩蓋其濃郁的死氣。那無神的雙眼,更是告訴了劉啟超,眼前的這個老者,並不是活人。
這個老者毫無動靜的出現,着實讓劉啟超嚇得面色大駭,以他青煞靈眼的道行,一眼便能看出甬道壁畫裏隱藏着惡鬼,可是沒有發現那老者出現的任何蛛絲馬跡,這怎麼能不讓他驚懼!
「你……終於來了!」老者嘴唇未動,可是聲音卻已經發出,在這寂靜的甬道里,久久不散,回音不斷。
「我?」劉啟超也是一臉茫然,指着自己的臉頰,懵懂地問道。
「是啊,就是你。雖說之前也有一些帶有些許血脈的人來此,可是他們連第一關都闖不過去。不過是被財富遮蔽了雙眼罷了,一群膏粱豎子,不提也罷!」老者嘆息了一聲,說道:「已經很多年沒有正宗的月狼血脈的人來此了,更何況你的修為還算入眼!」
劉啟超的內心震驚得無以復加,月狼血脈?什麼意思,難道是說我身上流着月狼一脈的鮮血?
「你說我擁有月狼血脈?」劉啟超有些狐疑地問道。
老者淡淡地說道:「說實話,若是和你廝殺,老朽或許不如你。可是論眼力見識,老朽還自問還是有些的。月狼一脈乃是吾等所供奉的皇室,豈有認不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