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晝錦不屑一笑:「黑蓮邪教鬼府六師,哪個不是凶名赫赫的高手,如果你真要殺我們,只需給我們一人一掌就足夠了,即使我和劉老哥聯手也接不下你三招。而據我所知,怨咒師沙無輝可不是個以折磨人為樂的瘋子。」
「不管是劉啟超的青煞天眼,還是我所學的瞳術,都沒辦法找到你的所在,或許你可以狡辯因為你道行高我們太多。可是從你對我們的態度來看,你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裏,如果你真的在這裏,我們就算找到你也無法突破人皮八仙陣的包圍,你根本無需隱藏自己。所以只能說你用點手段,讓這紙人代替你來監視我們。」
「桀桀桀,可以可以,合情合理,不過既然你這麼聰明,為何不再猜猜本座的真身在哪裏?」紙人揚起快要燃燒殆盡的腦袋,陰惻惻地說道。
「不好,季家!」陳晝錦大呼一聲,面色陡變。
「如果你們能活着走出白雲山,想必定能在季家看到一場好戲吧。」紙人說完這句話,完全化為灰燼。「如果你們能走出本座這人皮八仙陣……」
沙無輝的這段話仿佛是軍隊進攻前的信號,原先因為葬天刀的煞氣而暫時停滯的人皮倏然化為滿天殘影,快速地在劉啟超和陳晝錦周圍飛掠而過,似乎準備將二人的血肉吸收殆盡。
「啟超兄,我雖然已經找到了陣心所在,可破壞陣心也需要一柱香的工夫,這段時間我倆恐怕得有一番血戰啊。」陳晝錦苦笑着將一道靈符穿過桃木劍,旋即又劍尖朝下,向着某處地面狠狠刺去。「太和咒曰,相之立章。刀插地府,還我真陽……」
「啊!」隨着陳晝錦喃喃念起法咒,一聲悽厲的慘叫自樹林間傳來,周圍飛掠的人皮似乎也感應到了危險,瘋狂地朝着二人進攻。劉啟超幾次左躲右閃,這才勉強逃過被附體吸乾血肉的厄運,他甚至能感覺到人皮上乾枯的髮絲拂過自己臉龐。
生前被活活剝去人皮,死後又不得安息,陰怨相交,這些人皮的主人根本無法被超度。
「小心!」劉啟超微微一愣神,就感覺背後陣陣陰冷,一縷髮絲垂到自己的脖頸,陳晝錦厲喝着抽出季興瑞當報酬送給自己的策天劍,一劍將一張貼到劉啟超背後的人皮斬為兩段。
早在陳晝錦將季庭遠身上的鬼索斑驅除時,季興瑞便將策天劍和血經都交給了他和劉啟超。這次出門陳晝錦還特意帶上了這兩件寶貝。
只是血經這種寶物不同於其他法器,用一次其中的佛力便會減少一些,屬於消耗性法器,而劉啟超和陳晝錦都不會佛門功法,不能發揮出血經的全部威力,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並不想動用血經。而策天劍和葬天刀這兩柄煞氣沖天的寶刃顯然比血經更能對付人皮八仙陣。
「青龍出海,天地無蹤。九幽玄冥,歸我真宗……」劉啟超見人皮的速度實在太快,肉眼根本無法捕捉到它們的蹤跡,所以乾脆使出自己師門的絕技——龍吟訣,以不變應萬變,反正這些人皮把自己的血肉吸收掉是不會罷休的。
為了給劉啟超施法騰出時間,陳晝錦也豁出去了,他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枚銀針,輕輕扎在自己的「乾陽穴」上。這是人體內陽氣最重的穴位,如果用銀針扎在這個穴位上,會使人體的陽氣短暫地聚集提升,再配合術法,即使是惡鬼也會受到重創。這招在法術界被稱為「攢陽法」。
只是這攢陽法有些弊端,銀針堵塞陽氣流動,會給施法者的經脈帶來一定損傷,如果經常使用此法,往往會留下不可修復的內傷,導致施法者衰老加快,甚至傷勢淤積陡然暴斃。
陳晝錦面色倏然漲紅,渾身散發出強烈的陽氣,一下子將大部分人皮吸引過去。見到自己的目的達到,陳晝錦猛地轟出一掌,體內淤積的濃郁陽氣化為掌風瞬間將七八張人皮擊中,被掌風擊中的人皮頓時自燃起來,在慘嚎聲中化為灰燼。
「敕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劉啟超冗長的法咒終於念完了,他的身體散發出比施展攢陽法的陳晝錦更加濃郁的陽氣。在陳晝錦的靈覺中,劉啟超渾身的真氣呈現為藍色的龍形。
「龍吟九天!」劉啟超暴喝一聲,渾身藍光大作,低沉的龍吟聲自其體內傳出,同時一條藍色的龍形真氣沖向滿天飛掠的人皮。所過之處,人皮無火自燃,紛紛墜落。
整整過了半盞茶的工夫,龍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