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超反手一刀,疾如驟雨般地斬出一擊,佛門光焰裹脅着紫色的刀煞,甚至還隱約有血色紋路浮現,斬向了劉啟超背後的襲擊者。葬天刀沒有失准,直接斬中了背後來襲的敵人,可是劉啟超卻瞳孔一縮,從刀上傳來的觸感來看,他似乎砍中的是一截木棍。
而在劉啟超砍中背後的來襲者之後,忽然感到自己的護體罡氣似乎也被什麼東西給彈到了,他順手一捉,卻見被彈射的果然是一些碎木屑!
「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傀儡?還是……」劉啟超一擊得中,卻不見後面的來襲者有何反應,頓時心下警覺,右腳一蹬,便朝着前方竄去,他的半邊身體兀自有些麻木,可是那一連串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滯的跡象,可謂是行雲流水,沒有任何拖沓。
待到劉啟超撤離原地十幾丈遠時,他卻發現對方並沒有追殺過來,而此時他定睛一看,總算是發現了對方的真正的模樣。
那是一個渾身被黑袍覆蓋,獨獨露出一個乾癟的腦袋,那腦袋面無表情,也沒有一絲血色,空洞的雙眼裏卻不時掠過一抹詭異的寒芒。那個黑色長袍非常肥大,將男子包裹其中,完全看不出其身材如何,只能勉強能夠辨別出對方是個男子。但是究竟對方是不是活人,劉啟超一時間也沒辦法分辨出來。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對我下死手?」劉啟超也看不清對方是人,還是邪祟,再聯繫之前一刀砍中了對方,可是卻崩了一身木屑,頓時心裏有些怪異。
那個黑袍男子忽然張開乾裂,沒有血色的嘴唇,以一種生鏽的鋼刀出鞘的刺耳聲音,森然說道:「你就是劉啟超?」
劉啟超眉頭一皺,反問道:「你是什麼人?」
黑袍男子很僵硬地轉動了他的雙眼,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果再朝前進就會死!」
「哦?那我是該謝謝你了?」劉啟超毫不客氣地嘲諷道,他手中的葬天刀依然緊緊握住,他的雙眼也一直盯着眼前的這個詭異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以他那猶如古墳里千年惡鬼的聲音說道:「不要以為你年紀輕輕便踏入陰陽天,便可以為所欲為,橫行天下了。要知道術道之大,無奇不有,世上可是有很多隱藏高手存在的。你可不要自誤啊!」
劉啟超若有所思地望着對方,他的青煞靈眼無法看透對方,那個男子身上的黑袍似乎有阻隔靈識的作用。劉啟超在完全看不清對方虛實的情形下,他也不願意和對方撕破臉皮,徹底翻臉。
「你既不告之自己的姓名身份,又不告訴我你阻攔我的目的,我又憑什麼要相信你?」劉啟超乾脆雙手抱胸,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黑袍男子陷入了沉默之中,他那空洞的眼睛不斷轉動,可是卻沒有任何情感表現出來。即使如此,劉啟超依然看不到對方除了腦袋之外的任何身體部位,這讓劉啟超不得不懷疑他,究竟是暗藏了什麼殺機。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劉啟超並不着急,他現在正拼命運轉靈力,想要衝開被屍頭蠻封印的筋脈,已經解開了七七八八,現在正好給自己爭取時間。
在過了一炷香的工夫之後,黑袍男子忽然繼續說道:「既然你想知道我是誰,那我也不妨告訴你,我的背後可是術道的頂尖勢力,別說你一個小小的陰陽天術士,即使是你背後的輪迴殿,都得掂量掂量!」
「你是九龍內衛的人?」劉啟超瞳孔一縮,凝聲問道。術道頂尖勢力確實不少,可是能夠讓輪迴殿都有所忌憚畏懼的,那恐怕……劉啟超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在最近陳家昭陽城裏出現過的九龍內衛。作為一個傳承千年的老牌宗派,九龍內衛即使不是最強的,也絕對是最為神秘的。
誰料黑袍男子聽到九龍內衛這四個字,原本慘白的臉上,竟露出了一絲不屑和嘲諷,根本絲毫不掩飾。
「九龍內衛?那些朝廷的鷹犬,也就只能藉助皇室和朝廷的餘蔭,作威作福罷了!他們算什麼東西!」黑袍男子忍不住嘲諷道。
劉啟超眉頭一跳,他很快便意識到對方的身份了。術士雖不與朝廷明面上合作,平素也很少和官府中人有聯繫,可是他們卻很少敢正面挑釁朝廷和官府,那樣不光會惹火燒身,還會牽連術道同輩,會被兩方中人圍攻。唯有一股勢力,他們對此不屑一顧,敢於稱呼九龍內衛為朝廷鷹犬,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