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松道人猛地一揚袍袖,無數金光閃閃的粉屑被拋了出去。眾囚犯還在驚慌間,卻見大批黑袍剜心惡鬼,被那金粉一沾染,立刻現出原形。而那些逃犯看到原本來無影,去無蹤的敵人出現在自己面前,非但沒有驚慌,反而安定了不少,對於他們而言,能夠見到、摸到的敵人,遠比那些看不到、見不到的敵人要容易對付得多。
「巫門的天眼金粉,你果然和巫門有着密切的聯繫,我對你的真正身份,更加地感興趣了。」炮烙獄官雙手負於身後,淡淡地說道。
入松道人握着那柄碧幽劍,冷冷地說道:「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可以來擒下我!」
「你不要以為有了那柄碧幽劍,就可以克制我。告訴你,殺掉陸無雙,我也不過是動用了三成的功力而已!」炮烙獄官輕蔑地說道。
而入松道人也搖了搖頭,用碧幽劍指着對方,冷笑道:「來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炮烙獄官似乎被他的挑釁所激怒,直接大踏步地朝着前方走去,入松道人二話不說,一劍擊向地下,大片寒氣在地面蔓延,一指厚的冰霜迅速覆蓋起來,朝着炮烙獄官涌去。炮烙獄官任由寒氣自其腳尖湧上身體,他的身體很快便被覆蓋上了一層淡淡的冰屑。那些冰屑越來越多,不多時便結成了冰塊,大片的冰塊將他的身軀都凍結於其中。沒過十息的工夫,炮烙獄官已經被凍成了一塊人形冰雕。
不過入松道人顯然是不會就這麼認為對方已經被制住了,他素來謹慎,更何況對方的修為恐怕還在自己之上,又怎麼會被試探性的一招給壓制住。果然不多時那些冰塊開始變得顫抖起來,伴隨着「咔嚓咔嚓」的脆響聲,那些冰塊上開始出現出一條條猙獰的裂縫。而處於冰里的炮烙獄官的雙眼,冷冷地盯着入松道人,伴隨着一聲怒吼,那些冰塊四散崩潰開來。炮烙獄官面色不善地自碎冰之中緩慢走出,拍了拍身上的碎冰,冷冷望着對方,笑道:「你的冰還真是脆啊!」
入松道人握着泛着寒氣的碧幽劍,輕輕掃開地面的冰屑,冷笑着說道:「這只是我三成功力的冰而已,你不會只破了層殼子,就得意個大半天吧?」
炮烙獄官伸手雙手,帶着升騰的熱氣和炙熱的溫度,咧嘴一笑道:「那就來試試看啊!」
「烹殺!」炮烙獄官雙臂一揮,滾滾熱浪帶着無形的威脅,朝着入松道人的身前涌去。滾滾熱氣涌動間,沿途的逃犯和剜心惡鬼都皮肉翻卷,變得焦黑一片,不多時皮肉自骨骼脫離,被化為一堆灰燼。而入松道人卻只是後退了幾步,碧幽劍在胸前一橫,入松道人對着劍身打了幾個法訣,後者立刻浮現出一層冰藍色的花紋,周身的寒氣更加大盛。附近的逃犯們,呼出的氣息,都化為了陣陣白霧,可見其寒氣之盛。
「冰天百葬!」入松道人輕輕一點劍身,碧幽劍頓時發出一聲低鳴般的尖嘯,寒氣大盛間,入松道人一點寒芒已至,劍如雨下,帶着無窮無盡的寒氣,朝着炮烙獄官覆蓋而去。
炮烙獄官自然也不甘示弱,他雙拳散發着炙熱的氣息,朝着入松道人的碧幽劍轟擊而去。
拳頭和碧幽劍轟然相撞,激起了無數水蒸氣般的白霧,同時還有無數轟鳴的金鐵相撞之聲響起,入松道人和炮烙獄官在短時間內便已經交手了不下數十回。兩人的攻擊極為兇悍,你來我往間,碧幽劍的寒氣,烹殺拳的熱氣,不斷轟然碰撞,一冷一熱之間,無數蒸汽陡然自四面八方升騰而起,將附近的區域搞得和朦朧幻境一般。
只是這種複雜的環境,反而讓剜心惡鬼有了更好的動手的機會,剜心惡鬼屬於半鬼半傀儡的物體,所以根本不需要視線。它們都是憑藉陰陽來分辨敵人的位置,所以即使附近的環境再複雜,他們也無所謂。可是逃犯們就不行了,術士開天眼、靈眼的,都不是長時間持續的事情,一旦超出了靈眼的時間,那麼術士對付邪祟就會變得非常的被動。
那些剜心惡鬼頓時飄浮不定,不時將某個逃犯的心臟剜出,一擊得中,便立刻遠遁而去,毫不遲疑。一時間給逃犯們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可是那些剜心惡鬼畢竟是被撒上了巫門的天眼金粉,身形已經顯露出來,即使是有着霧氣的掩飾,依然逃不過一眾激起凶性的逃犯的追殺。借着一些有天眼通的術士幫忙,部分剜心惡鬼也被這些逃犯聯手擊殺。局面似乎又開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