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會有謝家別院的風水陣設計草圖?」劉啟超滿是懷疑地望着楊家寬,眼裏說不出的古怪。
舉凡高階風水陣,其內容精細繁瑣之程度,遠超常人想像,即使是經驗豐富的上品風水師,也不敢誇口能在數日內完成。為了防止在細節上出錯,他們會事先繪製一張草圖,將大概的細節框架記錄在案。然後再根據具體的情況,進行進一步的改善修改。這種設計草圖一式兩份,一份由風水師本身保管,一份留在戶主家裏,方便日後進行改動。
可這種東西非常珍貴,戶主一般都會細心收藏,即使楊家寬他們在謝家再受歡迎,也不會好到將如此重要的東西給他吧。
這時楊家寬似乎看出了劉啟超的疑惑,輕聲道:「兩位仙師別誤會,謝一偉雖說看中我等的才學,可那等重要的寶物自然是不會交給學生的。只是學生有一項特殊的本事,那便是看過一眼的圖案文字,就能夠幾年而不忘。謝一偉曾在某次酒醉之後,拿出此圖向學生炫耀,當時學生覺得此圖精緻繁瑣,便多看了幾眼,硬生生將其記住,回到家中便自己繪製了一副。」
不待劉啟超他們再問,楊家寬便轉身從牆角的某個落滿塵灰的木箱裏,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卷泛黃的紙張。劉啟超接過紙張,自己卻不忙着打開,反而遞給陳晝錦。後者微不可察地摸了摸草圖,點頭將上面的絲線打開,一卷異常複雜精細的風水陣設計草圖便呈現在兩人面前。
說實話劉啟超還是第一次看到風水陣的設計圖,那草圖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各種奇特的圖案,看得他瞳孔都快被佔滿了。反倒是陳晝錦看得津津有味,不時地指指點點,評價一番。楊家寬袖着雙手,傴僂着身軀,臉上帶着謙卑的笑容,只是眼底深處不時有異芒掠過。
「好了,基本可以斷定這草圖確實是某個高階風水陣的設計草圖,嗯。」陳晝錦把草圖再度卷回原狀,卻沒有還給楊家寬的意思。
楊家寬見狀也不生氣,只是袖着手在那裏諂笑。
「老劉,我看要不就帶上楊家寬去吧,他知道風水陣的底細,帶上他也多一份保障。」陳晝錦對着好友擠眉弄眼,似乎大有深意。
劉啟超摸着下巴沉默了半晌,方才嘆息道:「可以是可以,唉……罷了!」
「那我們是連夜回去麼?」楊家寬小心翼翼地問道。
劉啟超看了地上殺手的屍體一眼,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轉身朝着門口走去,「立刻動身,遲則生變!」
由於沒有料到楊家寬會一起跟來,所以他們只有兩匹良馬,劉啟超只能讓楊家寬和自己坐在一匹馬上,好在他本身並不算重,兩人乘一匹馬倒也不算緩慢。就這樣三人兩馬以最快的速度趕回竹縣,守城的官兵還在納悶,這幾位大爺怎麼又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個窮酸秀才。不過他們也不願多問,在驗看了手令之後,讓他們順着城頭遞下的繩索爬上去,本來劉啟超還擔心楊家寬的身體會吃不消,沒想到他居然還咬着牙爬上了城頭。
城門守兵還貼心地給他們準備了三匹替換的戰馬,看得劉啟超心神一動,只是他什麼都沒有說。
謝家別院位於竹縣城東,那裏曾經是富戶度假消暑的園林區,只是發生了謝家滅門案之後,又經鬧鬼事件,早已人去樓空。即使一些家奴留守,晚上也不敢隨意出門,白天也得結伴而行。原本應該富貴雲集的城東,如今卻一片肅殺,除了死寂和陰森,什麼也沒有留下。
三匹戰馬在青石鋪就的街道上踐踏出無數火星,劉啟超和陳晝錦一前一後地將楊家寬包夾其中,這個陣型可以防止敵人忽然殺出,也讓他們有時間反應。一路上三人看到了不少豪門深宅,只可惜沒有一絲人氣,有些亭台樓閣門戶大開,仿佛張着血盆大口的怪獸,正準備擇人而噬。
「可惜啊,這裏原本是竹縣有名的富戶區,好多富商官宦都在這裏修建別院別墅,用來消暑,只是鬧出那檔子事後,那些富貴之人便紛紛搬離此處。這裏也就荒廢了……」楊家寬兀自在馬上感慨着,可劉啟超他們卻沒有那份閒情逸緻,他們已經能感受到附近急劇上升的陰氣。
實際上附近已經出現了不少遊魂野鬼和修仙的妖類,不過都不成氣候,只是趁着附近人煙稀少,陽氣衰敗而出來撿漏的,劉啟超也懶得出手。不過令他注目的是,越往謝家別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