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正邪大戰持續了三天三夜,當時整個天州都能夠聽到,那傳自安魂山的慘叫聲和廝殺聲,讓天州城裏的百姓都有些驚恐,他們即使遠在州城裏,都能夠聽到那來自安魂山的聲響。
據當時一些老人所說,他們看到安魂山附近黑氣沖天,又有金色佛芒出現,不時還傳來類似野獸嘶吼的怒吼,以及陣陣佛門的誦經聲。
直到三天三夜以後,那種廝殺的動靜才逐漸散去,而郭天易晝夜不敢合眼,一直守在州衙,等待着那群僧人和鬼怪的廝殺的結果。
在一個沒有月光的夜裏,郭天易在州衙里靠書卷打發時間,在驚慌不安中,一道身形忽然自高牆之外跳入,郭天易大驚之下,連忙高呼守衛,誰料那身影竟陡然出現在了郭天易的面前。
郭天易在驚慌之中,才發現那道身影竟是那批僧人里的方丈會空和尚。
那時的會空和尚渾身血污,左臂直接空空如也,齊肩而斷,一隻眼睛也沒了,只留下血淋淋的眼窩,他的兩頰被鋒利的東西給直接割開,露出了裏面的殘缺不全的牙齒。原本火紅如霞的袈裟,此時也破破爛爛,像是一塊斑駁的爛布,披在他的身上。而會空和尚既沒有臉色蒼白如紙,也沒有像他想的那樣出現迴光返照般的紅潤,反而像是殭屍一樣的蠟黃。
「大師,的傷勢甚重,不如我先請郎中過來救治一番吧。」郭天易望着渾身血污的會空和尚,雖說他很想知道,戰況究竟如何,可是他的內心還是讓他先問起了對方的傷勢。
會空和尚似乎是擠出了一絲笑容,只是他的臉面似乎有些僵硬,很難做出了表情,他嘆息一聲道:「阿彌陀佛,說句實在話,貧僧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不過知州大人的關心,貧僧還是先謝謝知州大人了。」
「啊!」郭天易發出了一聲驚疑,他差點沒從官椅上跌下,不過他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雖說面色有些蒼白,不過還是堅持了下來。
會空和尚見郭天易居然聽聞此話沒有昏倒在地,反而堅持了下來,他也是微微點頭道:「不僅貧僧已經不是活人,貧僧的那些師兄弟和弟子,也都慘遭邪祟毒手。」
郭天易也是大驚,他結結巴巴地回道:「那……那……那些邪祟豈不是……」
會空和尚卻長嘆一聲道:「人首木身魔被我們給鎮壓剿滅了,我們師兄弟也歿了。」
郭天易可謂是經歷了大喜大悲,現在也是說不出話了。
而會空和尚繼續說道:「不過後患卻沒有徹底解決,那些人首木身魔雖說被我們斬殺滅掉大半,可是仍然有部分人首木身魔沒有徹底被滅,貧僧的幾名師兄弟捨棄了這副臭皮囊,將自己煉為了鎮邪法身,方才將其幾個主要的邪祟頭目給鎮壓了,但是這種鎮壓不是長久之計,所以貧僧需要知州大人幫忙。」
郭天易聽聞那詭異的人首木身魔已經大部分被滅,剩下的也被封印,心下大定,又聽聞那幫和尚捨生取義,頓時又心生敬佩和感動,他立刻從太師椅上站起,疾步走到會空和尚面前,然後行了一記大禮,說道:「本官代天州百姓感謝各位高僧,待到此事畢,本官必然為各位高僧修築金身,再建廟宇。」
那會空和尚卻笑道:「貧僧要說的,便是讓大人修築一座廟宇。」
「嗯?那是自然,天州百姓自當銘記諸位高僧的大恩大德!」郭天易卻是誤以為對方是想要自己修建廟宇,為了紀念他們。
而會空和尚卻嘆息道:「那人首木身魔雖說大半被滅,可是仍然有些許餘孽尚未解決,而貧僧已經有心無力了。現在和大人說話的,卻是一具屍體罷了,我們已經無力回天了,只是貧僧的師兄弟們的鎮邪法身,只能鎮壓一時,卻沒辦法鎮壓長久。所以必須要建築一座廟宇來鎮壓那些人首木身魔!」
「在安魂山修築一座寺廟,和尋常寺廟一樣便可以了。然後派人收斂貧僧和貧僧師兄弟的屍骸,將那些人首木身魔的殘骸也一起收斂,實在無法收斂的,就連泥土一起收集起來,用黃銅打造的盒子裝起來,用我胸前的靈符貼住。然後全部放入寺廟裏的大雄寶殿的佛像之下。同時必須要讓百姓常年到那座寺廟裏祭拜,以香火之力增強對人首木身魔的鎮壓。如此方可保證天州數百年無事……」
講到這裏,會空和尚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