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大的氣爆聲在地面轟出一個大坑,沿着一條筆直線路的拳頭沒有真正轟在腦袋上,卻已足夠隔空讓這陰陽師的腦袋凌空粉碎成渣,成為與坑中泥土混合物不分彼此的存在。
陸離收回拳頭,仿若只是隨意一腳踩死了只螞蟻般,轉身隨手撕開捆縛住五方少女的光繩。
五方少女看着那陰陽師無頭的屍體,忍耐住噁心之感,跟着陸離踏進了祭壇的庭院。
大部分的陰陽師都調去值守四城結界了,也可能是自信於祭壇的防護措施,陸離自走入進來後,就沒有遇到一個人。
他抬頭看了看那閣樓,隨後看向五方少女:「你在這裏等候一會兒,若是覺得不對勁,就趕緊離開,學聰明點知道了嗎?」
「你、好,我知道了。」
五方少女知道自己的實力不行,上去也許會牽累到陸離,當下點頭應是。
不待五方少女繼續說話,陸離腳步一點,整個人如直衝而上的火箭,陡然跳至閣樓二層,隨後再次一點腳尖,身子繼續飛躍直上,在五方少女的視覺中,只能看到陸離幾個瞬跳便到了閣樓之頂。
無與倫比的力量和平衡性讓陸離做起這些事情來,簡直易如反掌如履平地,輕輕鬆鬆便落至閣樓之頂;這座類似觀星樓的閣樓之頂,其實是敞開的平台結構,以方便祭祀、占卜、觀星所用,而當陸離來到時,剛剛看到的便是船山老頭正端坐於祭台正中,那奈良之主的轉世靈身以嬰兒之身,正憑空懸浮在離地三尺的空中,周圍環繞着絲絲奇妙的光線,也不知道船山老頭在做什麼。
似乎是察覺到了陸離的到來,船山老頭緩緩睜開了眼睛,以略帶遺憾的語氣道:「異世之人果然非同凡響,可惜了可惜了……你還是來晚了一點。」
祭台周邊虛影重重,四隻式神由虛轉實,出現在了祭台的邊上。
燃燒着火焰的火獅子式神「噩火」,渾身纏繞鐵鏈的壯漢式神「山漢」,絲帶飄舞婀娜少女式神「青黛」,冰霜默然的式神「雪女」。
作為陰陽頭,怎麼可能只有一隻式神,僅僅收服的四大式神,便在以往戰無不勝,能一次驅動四隻式神對付一個人,已經足以看出船山老頭對陸離的重視了。
「你說我來晚了?」
陸離頭疼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你想對奈良之主做什麼,我也管不着,但你不放心就對我下毒?你是不是覺得我就長了一張喜歡管閒事的臉?」
「下毒?此話怎講?」
船山老頭疑惑道。
「你……」
陸離還沒說完,船山老頭面容一肅:「結界破了。」
就在眾人的視線之下,漂浮在空中的女嬰渾身光芒大盛,刺眼得連陸離都忍不住虛閉上了眼睛,緊接着,轟隆的巨響震徹天地,伴隨水桶粗細的光芒從女嬰身上向天空爆射而去,並以沛然莫敵之勢向着天空的四面八方擴散而開,把方圓百里的夜空都照射得一片通明。
「這種感覺?」
陸離就好似突然到了某個高原,有一種呼吸困難的壓抑感。
而船山老頭的四個式神連連後退,以恐懼的眼神盯着由女嬰身上爆發的靈壓。
這等靈壓,已經強悍到了讓大妖鬼都無法與之比擬的境界,縱然是十個陰陽頭加起來的靈力,也無法抵至這等程度,恐怕只有千年之前封絕日出之地的陰陽頭能夠比較一二了。
船山老頭欣慰地點了點頭,捏着鬍鬚道:「以這等程度的靈力注入四城結界,千年之內京都無憂矣。」
「是啊,千年之內京都無憂矣,可是船山大人,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太浪費了嗎?」
悠悠從下層閣樓上來的身影,以無比感慨的語氣嘆息道。
「真一?你在這裏幹什麼?老夫不是讓你坐鎮四城結界嗎?」
看到上來的身影,船山老頭眉頭微皺。
「坐鎮四城結界?船山大人,我若是再不來,你就真要把奈良之主的轉世靈身給徹底浪費了。」
廣田真一的身影徹底暴露出來,還是那俊美的臉龐和一身白色的狩衣,頭戴黑色尖帽的他一出場,便成為了祭台上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