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意識漸漸恢復的陳慕醒來,他霍然驚坐起來。
窗外天光蒙蒙亮,房內燈光依舊,陳慕轉過身來,就看到了那個驚艷依舊的美麗身影。
從後望去,那美麗身影一襲白衣,發如黑瀑,身姿婀娜,風華絕美,電腦屏幕里似乎在播放着什麼電影電視,耳機被掛在了脖子上,有微弱聲音傳來,她晶瑩皓腕托腮,卻不知是在看電影,還是在發呆。
陳慕腦中電光火石間浮現了昏睡前場景的時候,那絕美身影似是已經發現了他醒來,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白嫩如玉的縴手裏遞過來了一張紙。
一紙合同。
大意是說甲方聘用乙方,聘用期間每日報酬一百萬,假如期間乙方發生不測,則按照聘用薪酬的百倍補償給其家人。
這並不是什麼打印出來的正式合同,只是一份手稿,但最下方的甲方簽名處,已經有了一個名字,顯然是打算要作為正式合同來簽署了。
簽名字跡與手稿字跡相同,纖麗秀美,名字是:安陵雪。
陳慕默默看罷,目光並未在最後那個很好聽的名字上停留多久,將那張紙放在一旁,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連着將體內濁氣一同吐出,看着那個本名叫做安陵雪的美麗女孩兒問道:「為什麼會找上我?」
安陵雪微微遲疑,然後說道:「因為只有你才能打開仙宮大門。」
陳慕幾乎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他有些驚愕,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一本正經說出這句話的安陵雪。
安陵雪並不意外他的反應,也沒有解釋什麼,輕聲道:「你想要知道什麼,以後我都可以慢慢告訴你,但你現在必須要跟我一起去雲a。」
她頓了一頓,平靜說道:「你沒有反抗的能力。」
「無力反抗,所以就只能享受了,是嗎?」
陳慕帶着些許惡趣味冷笑回答,目光中帶着刻意的放肆,在她曲線玲瓏的嬌軀上游移,卻見安陵雪蹙了蹙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然後竟點點頭,道:「你能這麼想最好。」
這漂亮小妞居然沒聽出來自己的內涵,讓陳慕感覺有些無趣,不過再想到對方說的話,他又感覺十分的惱怒與無力。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不是說建國後不准成精嗎?為什麼這女人還會飛?
陳慕起身下床,才想起來自己被打昏前是倒在地板上的,結果醒來卻在床上,是這女人把自己弄到床上去的?他想了想,又重新在床上坐下,看着安陵雪:「沒商量?」
安陵雪點點頭。
「我能不能打個電話?」
「做什麼?」
「請假!我是一個有工作的人。」
「難道這些報酬還不夠彌補你工資上的損失嗎?」
……
陳慕看着她驚艷絕倫卻有些冷漠的美麗臉龐,嘆息一聲,道:「那我留封遺書總行吧?總不能我忽然陪你死在了雲a,我家人連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安陵雪微微遲疑,然後點點頭,起身從椅子上站起來,看着梁辰坐下來拿起紙筆在那寫遺書,輕聲道:「未必會出事,我說過,會保護你的。」
陳慕已經懶得回答了,先關上了空調,免得自己真的有命回來後卻沒錢還電費,然後坐在了似乎隱有餘香的桌前沉吟許久,分別用兩張紙寫了兩封遺書,折好後夾在了旁邊的一本書裏面。
那本《蘇軾詞集》是陳慕十八歲那年爸媽買的最後一份生日禮物,按照他的說法,十八歲後成年,就是他給爸媽過生日、送禮物才對,不該再要爸媽的生日禮物了。
簽着安陵雪名字的合同被他放在了桌上,假如真的出了事情,多少算是一個證據,雖然那個合同上連安陵雪的身份證號碼都沒有,估計沒有什麼用處,但聊勝於無。
把兩封遺書和合同都放好,陳慕正要起身,卻忽然又遲疑了一下,然後將兩封遺書從詞集裏抽出來,給父母的那份放在了合同下面,而給妹妹的那份則重新夾在了詞集裏。
「走吧。」
出門換了鞋,陳慕關上房門,把鑰匙丟在了旁邊的一隻鞋裏,笑了笑轉身下樓。
安陵雪從頭到尾一語不發。
外面天光剛亮,有些冷意,陳慕呼吸着早晨清新沁涼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