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夜色籠罩着大地,一個個燃燒着的火盆,散放着通紅的火光,將劉辯站在軍營邊緣的背影映的通紅。
穿着薄薄的深衣,涼颼颼的晚風從劉辯的身旁掠過,撩起了他的衣襟,將他的發梢也吹的飄飄翻飛。
與劉辯一同站在軍營邊緣的,除了幾名隨身衛士,還有已經披上了鎧甲的管青。
望着深濃的夜幕,劉辯半晌沒有言語。和以往一樣,管青只是站在他的身後陪着他,並沒有出言打亂他的思路。
&下!」正望着軍營外蒼茫的夜色,已經換上了百姓深衣的鄧展,帶着十名穿着各色深衣的漢子,策馬到了劉辯身後,跳下馬背,抱拳躬身對劉辯說道:「我等已然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出發!」
跟在鄧展身後的十個漢子,待到鄧展下了馬,也都跳下馬背,抱拳躬身立於鄧展的後面。
回頭打量着鄧展和那十個漢子,劉辯點了點頭,對他們說道:「此行兇險異常,諸君當須小心!」
&謝殿下!」劉辯一句滿是關切的話,使得在場的十個漢子心內頓時湧起一股暖意,齊齊抱拳躬身,向劉辯謝了一句。
&是那句話!」朝眾人點了下頭,劉辯接着對鄧展說道:「江淮自古多才俊,鄧將軍以往遊歷天下,對那裏應是有些了解。若是你等未能在半道攔住王柳、王榛,一旦進入淮南,切不可貿然行事,若果真生了變故,立刻着人回到洛陽向本王通稟!」
&得了劉辯吩咐,鄧展與十個漢子抱着拳,齊齊應了一聲,鄧展對劉辯說道:「末將等告辭,殿下保重!」
&重!」雙手抱起拳,向鄧展等人拱了拱,劉辯保持着抱拳的姿勢,目視着眾人翻身跳上戰馬,揚起馬鞭,策馬衝出軍營。
夜色濃重,十一騎快馬出了軍營,捲起一片並未高高揚起的煙塵,背影很快便消失在蒼茫的夜幕中。
&下!」鄧展等人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站在劉辯身後的管青湊得到他的身後,小聲對他說道:「更深露重,殿下早些歇息!」
&何睡的着啊!」望着鄧展等人身影消失的方向,劉辯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說道:「王柳、王榛雖說藝高膽大,可那淮南豈是容得她們胡來的地方?」
&處去得,袁術那裏應是也去得!」從劉辯的語氣中聽出了無盡的擔憂,管青低下頭,略微遲疑了一下,對劉辯說道:「王柳、王榛二位將軍,當日面對鄧將軍尚且無有懼色。王柳將軍更是與鄧將軍劍術相差無多,殿下無須擔心!眼下鄧將軍也追了去,殿下身邊幾位劍術高手齊聚一處,想來再不濟,他們也可從淮南全身而退!」
&術好,又有甚用!」劉辯扭回頭,朝管青微微一笑,對她說道:「袁術之所以敢向本王下手,乃是因他佔據了富庶之地。江淮一帶,土壤肥沃、河道縱橫,可謂是四通八達,貫穿天下之樞紐。且那裏氣候宜人,作物豐美。別處糧食顆粒或許還會有些乾癟,那裏生長的米糧卻是飽滿瑩澤,很是爽口!坐擁如此豐饒之地,獨享天下名士匯聚之所,袁術若無野心,倒是讓本王有些意外了!」
&下好似去過江淮?」自從記事以來,從未到過江淮的管青,聽得劉辯如此一說,撇了撇嘴,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待到殿下返回洛陽,整飭大軍,一旦揮軍南下,那江淮還不是盡入殿下手中?」
從管青的語氣中聽出了些不以為然,劉辯微微一笑,沒再接着說下去,望着遠處夜幕的眸子,卻是閃爍着難以掩飾的擔憂。
洛陽一帶雖是豐饒,可經過黃巾之亂、董卓之變,如今正處於復甦階段。雖說經濟、農業都有所發展,畢竟受的禍害太深,尚且支撐不起常年的拉鋸戰爭。
想到這些,南征江淮、剿滅袁術,在劉辯看來,就是越發的緊迫和關鍵。
清晨的陽光刺透夜幕,將夜晚的寧靜驅散。
洛陽軍的軍營內,陣陣觱篥聲傳進了熟睡的劉辯耳中。
聽得觱篥聲聲,幾乎快到天亮才睡着的劉辯,躺在鋪蓋上,伸手用力的揉搓着臉頰坐了起來。
&下整晚未睡,方才睡着便又起身,如何受得?」剛坐起來,管青便端着一碗熱騰騰的麵皮湯掀開帳簾走了進來,一邊跪坐在鋪蓋旁,一邊將手中端着的麵皮湯遞給了劉辯,對他說道:「軍需打磨了一些麵皮,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