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撲面而來的薰風總會讓人感到一陣莫名的焦躁。
火辣辣的太陽懸在半中天,晃眼的陽光將整個大地映射的一片雪亮,官兵們過河時濺到身上的水珠在陽光的照射下也漸漸的蒸發殆盡。
不過他們的衣衫並沒有乾燥,反倒是被汗水浸的越發潮濕。
騎在馬背上,劉辯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指着前方對跟在身旁的趙雲說道:「今日傍晚,我軍應能到達兗州地界。」
順着劉辯手指的方向朝前看了看,趙雲點了點頭,對劉辯說道:「百萬青州黃巾聚集兗州,曹操堅壁清野堅守不出,我軍貿然進入,只怕……」
&是管青姑娘真箇能說服昌豨,那便好了……」自從管青出發前往盧縣,這幾日劉辯總覺着心內好像有些不安,可究竟哪裏出了問題,他卻是說不上來。
與此同時,兗州盧縣城內。
縣府正廳內,頭上包裹着一塊黃巾的昌豨環顧着端坐在廳內的眾黃巾將領,向他們問道:「眾位,弘農王欲招攬我等,要我等不再做黃巾,而是幫他打天下,從此做那漢家官兵,你等以為如何?」
這昌豨生着一顆杏核腦袋,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亂轉,說話時目光絕不會與坐在對面的人相互直視,別人看向他,他總是會習慣性的把臉扭向別處。
廳內坐着的,都是昌豨麾下的黃巾將領,當昌豨說出弘農王要招攬他們時,每個人的臉上都現出了一抹愕然。
有些人臉上現出愕然的同時,神情中帶着幾分放鬆,好似在慶幸終於可以結束這黃巾賊的生涯,從此步上正途,再不用東奔西走與各地官兵交戰。
而另一些人,得知劉辯要招攬他們,則是面色多少帶着些不善,像是根本不希望投靠到劉辯帳下。
環顧了一圈廳內眾人,昌豨嘴角掛着一抹怪怪的笑容,向他們問道:「為何都不說話?莫不是此事還要本渠帥一人拿定主意?」
&問渠帥是何想法?」端坐在左側的一名黃巾將領緊皺着眉頭,沉吟了片刻,站了起來抱拳躬身對昌豨說道:「但凡渠帥拿定主意,末將等無不遵從!」
&等都是這般尋思?」朝那黃巾將領虛按了兩下手,待到那黃巾將領重新坐下,昌豨又向廳內眾人問了一遍。
&遵渠帥號令!」廳內眾人全都抱着雙手,把目光投在昌豨身上。
眾人看向昌豨,昌豨把頭低了下去,端起矮桌上的茶盞,兩隻眼睛骨碌碌的亂轉着,細細的抿了一口茶水,幽幽的說道:「此番前來勸說本渠帥的,乃是管亥之妹管青……」
跟隨昌豨時日久了,眾人對他的脾性多少也都有些了解,在他說出管青名字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一雙雙眼睛只是盯着昌豨的臉,等待着他把話說完。
&天已死,黃天當立!我等黃巾,乃是替天行道,為的便是推翻這漢室江山!」雙手捧着茶盞,低頭看着盞中的茶水,昌豨語調平淡的對眾人說道:「管亥兄妹意圖以昔日情義,說服本渠帥投靠弘農王……哼哼……」
他這一哼哼,在坐的眾人總算是鬧明白了他是如何決斷,一名黃巾將領不失時機的想要拍昌豨的馬屁,騰的站了起來,一手按着劍柄,對昌豨說道:「渠帥放心,某這便去將管青殺了,我等再列起陣勢,與那弘農王爭個死活!」
&人!」那黃巾將領話剛說完,昌豨就將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放,向門外喊了一聲:「將此口出惡言的逆賊拉出去砍了!」
&帥!」那黃巾將領本是想要拍昌豨馬屁,不想卻落了個即將身首異處的下場,趕忙瞪着眼珠子朝昌豨喊道:「末將乃是忠誠於渠帥,才出此言……」
&下去!」兩名守在門外的黃巾兵聽到昌豨的喊聲,隨即走進廳內,昌豨站起身,背對着正門,朝身後擺了擺手,對那兩名黃巾兵說道:「將此賊斬首示眾,向城內民眾張貼告示,我軍將迎接弘農王,並轉投弘農王帳下!」
&兩名黃巾兵上前扭住站在廳內至死都不明白昌豨為何突然變卦的黃巾將領,拖着他就朝廳外走。
&將不服!」被兩名黃巾兵拖了出去,一邊被迫向後退着,那黃巾將領還一邊高聲向昌豨喊叫着:「末將只是遵從渠帥之命……」
黃巾將領的喊聲漸漸遠去,在坐的眾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