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糜芳並肩走向漢軍陣列。
領着兩千兵馬前來迎接他們的于禁,並沒有兜馬上前。
手按腰間佩劍,于禁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正朝他這邊走來的糜氏兄弟身上。
離于禁越來越近,想到險些被他挑殺在戰場上,糜芳就覺着渾身生起一股森冷的寒意。
看着正朝他這邊走來的糜竺、糜芳,于禁向一旁的親兵使了個眼色。
見了他的眼色,親兵連忙招呼了幾個兵士,飛快的迎着糜竺、糜芳跑了過去。
&位將軍留步!」跑到糜竺、糜芳近前,那親兵抬手朝他們做了個止步的手勢。
被于禁的親兵攔住,糜竺抱拳朝那親兵拱了拱問道:「敢問將軍有何吩咐?」
給糜竺回了一禮,親兵對兄弟二人說道:「煩勞二位卸下兵刃!」
聽說要卸下兵刃,糜芳連忙扭頭看向糜竺,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不情願。
帶着兵刃前去面見于禁,他們和于禁之間,還可以說是多少有些對等。
一旦卸下兵刃,站在于禁面前,他們就會像是被俘獲的囚徒一般,連半句硬話也是不敢多說。
同樣也是遲疑了一下,糜竺並沒有像糜芳那樣糾葛,伸手解下腰間長劍,雙手捧着,遞給那親兵說道:「我二人求見將軍,乃是懷着十二分的誠意,煩勞將某這句話,告知將軍!」
接過糜竺的長劍,親兵把它轉交給了一旁的兵士,接着把臉轉向了糜芳。
見糜竺將長劍交給了于禁的親兵,糜芳長嘆了一聲,也將長劍解下,一手抓着劍鞘,很不情願的把頭往側旁一偏,遞給了親兵。
收繳了二人的兵刃,親兵並沒有前去向于禁復命,而是撤步站到一旁,對他們說道:「二位將軍可面見我家將軍了!」
抱拳朝親兵拱了拱,糜竺沒有多說什麼,跨步往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于禁走了過去。
糜竺抬腳走向于禁,糜芳也是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後。
親兵收繳二人兵刃的地方,離于禁已是不遠,他們並沒走多少步,就到了距于禁戰馬只有四五步開外的地方。
到了這個位置,二人停下了腳步,齊齊抱拳躬身,向于禁行了一禮。
被收繳了兵刃,見了于禁,他們也是斷然不會距離太近,以免漢軍產生了誤解。
騎在馬背上,低頭看着站在面前的糜竺、糜芳,于禁微微一笑,很是淡然的說道:「聽聞二位將軍有心投效大漢,不知傳言可否屬實!」
于禁得到的消息,正是糜竺、糜芳托漢軍斥候帶回去的。
這樣的消息,可以說是再屬實不過。
可他偏偏在說話的時候,把確鑿無疑的消息說成是傳言,無非是想要糜竺、糜芳知道,他並不是十分信任他們。
雖說智慮尋常,糜竺、糜芳卻也是領軍多年的人物,又如何聽不出于禁話中的意思。
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勢,糜竺對于禁說道:「將軍明鑑,我二人着實是誠心投效當今陛下。劉備身為漢室族親,陛下一同天下,他不僅不前來輔弼,反倒慫恿劉表興起無名之兵,我等早是對他心存不滿,只是念及以往情義,不肯輕易背棄!本以為他領軍來此,會向陛下投誠,不想他卻是一門心思與陛下作對。我兄弟二人合計之後,覺着不可毀了天下大義,因此特領軍前來向大軍投誠!」
說這些話時,糜竺是一臉的義憤填膺,若是早先沒同他們廝殺過,單從他臉上的神情,于禁一準是相信他們早有投效大漢的心意。
低頭看着站在馬前的兄弟二人,于禁抬手朝着遠處列陣的荊州軍一指,對他們說道:「若是本將軍要你二人下令,讓所有你等麾下兵士放下兵刃,你二人會如何去做?」
于禁的話說出口,糜芳愣了一下,糜竺卻是想也不想的對他說道:「懇請將軍派出人手,協助末將收繳兵刃!」
糜竺應允了于禁,完全出乎了糜芳的預料。
在糜芳看來,他們麾下的將士若是不交出兵械,漢軍一旦反目,將士們還有逃生的機會。
交出了兵械,他們兄弟二人,連同麾下的將士們,都會像是被擺在砧板上的魚肉一般,任由漢軍宰割。
糜芳一臉的愕然,還沒等他明白過來,于禁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