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的上麼?」朱家低身沉喝一聲,手上微一加力,將田解撐起的身形又壓了下去,這才道:「咱們現下只要在這山樑上一現身,那邊立時便會覺察,即刻打馬而去,你再去甚麼地方尋他?一切均聽張兄弟安排便是!」
「良哥,你快想個法子,救救婁老師!」越霓心中焦急萬分,兩眼看着九嬰所在,這邊手上只是用力搖晃張良胳膊,張良現下也是心中一陣煩亂,九嬰等人若是沒有馬匹,憑着眾人本事,自己同朱家兩人沖了下去,倒還有五六成把握,可如今這草原上,一眼望去,無遮無攔,自己一旦現身,這些人打馬而走,那裏還追的上?
「這些人似乎再等咱們現身!」曾堃知道此刻就是張良也無其他法子,畢竟兩邊相距太遠,一旦離了這遮身的山樑,便立時暴露在對面視力所及之內,只得暗中嘆氣,張良也勉力鎮定心神,望着九嬰幾人苦苦琢磨!
眾人此際都是毫無良策,只得藏在這山樑後面枯等,直至空中一輪晴日漸漸西沉,越霓才叫了一聲道:「那些人動了!」曾堃也始終雙眼不離那馱在馬上之人,點了點頭道:「不錯,似乎是要分路而行!」
「分路?」張良連忙抬起頭來,見那幾個模糊人影果然分作兩路,後來的幾人似乎順着遠路回去,只留下一匹馬給九嬰,連忙問道:「那馱在馬上之人可是在九嬰那馬上?」
越霓死死盯住九嬰身旁哪一匹馬道:「沒錯,正是在他馬上!他這是要將婁老師帶去哪裏?」張良順着越霓目光望去,見九嬰上馬,不向南行,卻是改道向東,似乎不住頻頻回頭!曾堃苦笑一聲道:「這九嬰看來心機頗深,竟然就此變了路途,看來是要在此甩掉咱們了!」
「他向東是去哪裏?」張良望了望東面,倒是有些詫異,若是九嬰打馬直入這草原之中,眾人還當真不好追蹤,可這往東,正是自己藏身這道山樑綿延所去方向,只需讓曾堃在山樑上盯着,眾人借着山樑遮蔽,一同往東就是了,當下道:「曾大哥,你看緊他去向,而今天晚,就算他有馬匹,也走不了多遠,咱們今夜多趕些路程,追上他再說!」
曾堃當下應了一聲,這等追蹤本事,乃是他當年在巴蜀當獵戶之時最為熟稔的事情,莫說是九嬰,就是虎狼這等極為機敏的野獸,往往也難發覺曾堃身影,張良卻是借着山坡,溜出身形來,同眾人就半山坡上向東疾行,烏獒也極為機敏,見眾人動身,便繞着那十幾頭旄牛轉了一轉,竟然趕着那些旄牛隨着眾人而動,趙青見越霓急匆匆跟着朱家領頭先行,過來一捋張良左臂衣袖,見方才被越霓抓住的地方一片烏青,知道他怕越霓察覺,強自忍耐,更未運勁相抗,心裏登時又痛又酸!張良看她眼中露出幾分嗔怪之意來,趕忙將衣袖放了下來,一臉尷尬道:「不妨事……不妨事……」
「定然是不妨事啊!」趙青臉上輕輕一笑:「越霓妹子纖纖玉指,柔嫩之極,手上能有多大氣力,不過是無心罷了!」張良聽她話中雖是大度,可怎麼都覺着有些酸意在其中,還未思量明白,突覺被趙青挽住的右臂上一陣劇痛,知她必是故意如此,只得強自忍住,趙青見他臉上神色,噗嗤一笑道:「唉喲,我怎地如此不小心……」不等張良說話,早已口中輕笑,奔向前去,張良這才捋起右臂袖子來,就在跟左臂相同之處,已然是被趙青故意抓出一片烏青來,當下也只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也是個沒奈何!
「張公子,九嬰似乎就在前面山腳下歇了!」一行人同九嬰隔着一道山樑,一直追至夜色朦朧,張良見山勢漸漸陡峭起來,若是夜來再在這半山坡上行走,多少有些危險,當下讓眾人止住腳步,望了望東面,見黑沉沉的並無月光,多少有些失望,原想趁着月光趕路,這下怕是不能,曾堃卻悄悄摸到張良跟前道:「從這山樑上,隱約能看見他升起的篝火火光,看來他這路程趕的不快,該當是相距不遠!」
「看來只能拼死一搏了!」張良看看天色,再看看腳下路途,雖是還瞧的見,卻也十分朦朧,當下一咬牙道:「他此一番有了馬匹,這半日已然比往常一日走的路途還多,若是今夜拿不下他,明日一早他若是乘馬而去,咱們當真便救不下樓前輩了!」
朱家也輕輕走至張良身旁道:「張兄弟說的不差,不過九嬰一人,我同唐宗主兩人便能拿下,你們在此等候,我徑自同唐宗主兩人過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