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兵主宗所用之毒,都非世間常見之物」朱家沉吟道「他們那時拿住先生,看來必是要試一樣厲害毒物了!」
「的確如此!」優旃點了點頭道:「兵主宗練功之法,初時乃是捕捉毒物,放於一處,令這些毒物相互廝殺,最後剩下的那一隻,便是罕見劇毒,然後再依此物毒性,先行服下解毒之物,讓這毒蟲齧身,憑着解藥之力,再慢慢將這毒質逼出體外,如此循環,直至不用解藥,也能以內勁逼出毒質來,這一層便算練成,所以兵主宗之輩,雖以毒練功,其身其實無毒!只是這門練功法子,開始之時,其實全憑解毒之藥御毒,可續後解藥劑量稍減,難免便有毒質齧身之苦,若不全力將這毒質逼了出去,縱然不被毒死,也要活活痛死,因此但凡能以此法練功之人,無不竭力而為,這練功進境也自然快於常人!」
「照這麼來說,兵主宗中豈不是高手如雲?」張良聽的有些不解道:「鉅子縱然武功高強,如何能從這許多人手中搶出那隻蠱鼎來?」越霓也是偏着頭想想道:「張公子說的有些道理,他們既有這般法子,自然舉宗修練才是,按說其中高手,不止那甚麼四凶五惡之輩才是!」
「呵呵,這門練功的法子,雖然進境快,可也要練功之人本身武功到了一定境界才成!」優旃冷笑道:「若是人人可練,豈不是要流毒天下?兵主宗所用練功之毒,均非常見之物,莫說常人,就是多少有武學根底之人,憑着解藥之助,也未必能駕馭得住那毒性之烈,四凶五惡能以此法練功,因其本身就已是武學高手。其實他們即使不用這逼毒練功之法,假以時日,未必就練不成絕世武學!旁人我雖不知,那四凶五惡之中,本就有一人極為瞧不上這一門練功之法,說道此法一來有違天道,二來殺生太過,有傷陰鷙,為天地所忌,因此從不以此法練功!說來也怪,除了兵主宗宗主之外,四凶五惡之中,似乎便以此人武學為高!」
「這麼說,這個人倒是兵主宗中一個好人了!」張良此時恍然大悟,不由看了越霓一眼,兩人此時已然明白優旃所言,這兵主宗中高手,便有些像匈奴狼騎一般,彎弓射箭,乃是匈奴人平常之事,可要能成匈奴狼騎,卻非人人都可,其心其力,其志其膽,均都要異於常人才可,兵主宗這練功之法雖是進境神速,可也並非人人能練,只怕是要先能憑着本身武學躋身四凶五惡之列,這才能以此法練功!
「是不是好人,矮子倒不知曉!」優旃微微一嘆道:「不過此人不以逼毒之法練功,因此從不入四凶之列,乃是五惡之首,可見那兵主宗宗主,多少對此人有些提防之意!其實兵主宗中祭祀蚩尤,也並非人人作惡,其中頗有良善之輩,須知當年蚩尤同黃帝大戰,就如秦與關東爭奪天下一般,只不過蚩尤兵敗身死罷了,就是黃帝之世,也未將蚩尤部眾趕盡殺絕,更有人言,蚩尤兵敗歸降,為黃帝麾下主兵之人,這才有兵主之名!只是世人贊勝損敗,乃是尋常之事,久而久之,蚩尤便成上古惡神!其實那時節炎黃二帝據有中原沃土,蚩尤雄踞南方水澤,而今南北儘是華夏之地,這三人豈不都是華夏之祖?」
「優旃先生,你還是先說那兵主宗之人為何要暗算與你!」田解見好端端的話頭,又被張良越霓兩人帶偏,讓優旃在這裏大發感慨,可又不好向着張良發作,只得忍住氣,提醒了優旃一句道:「此事與那蠱鼎跟我墨家鉅子,又有甚麼干係才是!」
其實優旃也未必是要故意順着張良越霓二人話頭,只是此事在他心中,即便是到了今日,仍是揮之不去,莫說今日要在此舊事重提,便是往常做夢之時,也時常夢見此事,醒來常常都是冷汗濕衣,此刻見田解一臉不耐煩,心裏多少對此人生出幾分厭惡來,皺了皺眉頭道:「田宗主好急的性子,須知當日遭罪之人乃是矮子,不是你田宗主!」
「哎,田宗主只管靜聽就是,何必催促?」朱家聽優旃此話,多少已猜出幾分來,連忙出聲圓場道:「咱們立意要尋鉅子下落,必然要對兵主宗知道的越多越好,優旃先生所言,無一不是咱們要牢記於心之事,再說優旃先生既然提及此事,自然要說的明白,至於那些人暗算優旃先生,必是與那蠱鼎相關,優旃先生還請慢慢道來便是!」他這幾句話,既壓住田解話頭,又點出自己幾人對兵主宗所知不多,此番要尋鉅子,只怕還得仰仗優旃,臨末還不忘提醒優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