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張公子說情,我就暫且饒了他們一次!」趙青見張良一臉無奈,也禁不住噗嗤一笑,好似對自己這般惡作劇頗為得意道:「不過此處乃是鹿苑離宮,的確冷清了些,也難怪公子有些氣悶,今日天色晴好,不如我陪着公子出去走走如何?也讓公子看看關中風土人情!」
張良雖不是喜好熱鬧之人,但這鹿苑周圍戒備森嚴,再者又路徑不熟,又不知扶蘇兄妹二人將自己帶到此處究竟為了何事,自然是覺得孤寂了些。此時趙青既說要陪着自己出去,心中自是樂意,臉上卻不願帶了出來,只是點點頭,趙青見他允肯,也是嬌笑一聲道:「既然如此,容我換身衣服!」說罷便帶了東兒一人去了,倒叫張良有些詫異,看趙青模樣,該是從咸陽宮中而來,何不在哪裏換了衣服?卻要到這鹿苑離宮中來?
南兒見張良看着趙青背影,面色發怔,卻是在旁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家主人在咸陽宮中,便是公主之尊,到了這裏,換過宮服,便是大風府趙景,我們也只能以主人相稱,若是稱呼錯了,可是要割舌頭呢!」張良這才明白,看來這趙青心思也是十分細密,若在咸陽宮變裝而出,自然為人所察,此地既是離宮,宮人極少與外人往來,又有公子扶蘇親衛軍士嚴加把守,只怕這些宮人也都是這兄妹兩人心腹,到了這裏變裝出去,除了這裏宮人,跟幾個知情之人,再無旁人知道這趙景趙青,乃是一人!
「公子這就請罷!」張良正在心中琢磨,早有一人一身便裝,颯爽而來,在宮門前便向着張良盈盈一拜,作勢一請!看的張良也是愣了一下,再定睛看時,來人正是趙青,這一次竟然並未扮作男裝,只這雖是女裝,全然不同方才宮裝那般長袍大袖,峨冠博帶,迤邐逶地一般華彩照人,一頭如瀑秀髮輕攏肩後,以錦帶束起,穿一身淡青長衫,做工精湛,就似量身定做的一般,袖口窄小,兩隻纖纖玉手連同如雪皓腕都在眼前,一條白玉橫帶扎在腰間,盡顯婀娜身段,一柄長劍懸在玉帶之上,眉若遠黛,目若朗星,微微一笑既不失女子柔美本色,又隱隱透出些許陽剛乾練之氣,讓張良不禁看的有些呆了!
「公主如此出去,不怕被人認了出來麼?」張良見趙青雖是換了服飾,相貌略有變改,但若是被熟識之人瞧見,仍是能認得出來,也是詫異問到,趙青卻是偏着腦袋看了一眼張良道:「誰能認的出來?我雖是公主之尊,只怕還未到人人盡識的地步!再者說了,若是有那等不長眼的,非要說出本公主根底來,咱們便剜了他雙眼,割去他舌頭就成!」她雖是笑着說這番話,張良卻是聽的心中一悸!見趙青轉身向外而去,只得隨後跟上,東兒南兒兩女卻是留在宮中,自是守在此處!
兩人這一番卻不由宮門而出,乃是經由鹿苑之中,到了裏面,卻見三騎馬早已備好,曾堃也是一身尋常打扮,只那張弓仍在背上,想必是早已在此等候,見兩人一前一後相跟而至,也不過來搭話,只微微一躬算是見禮,便翻身上馬當先而行,張良至此多少有些忍耐不住道:「敢問殿下,這是要去何處?」他原本只當是來這鹿苑之中閒行而已,可看趙青這身裝扮不俗不貴,又像是要微服私行一般,可現下曾堃在此,看來大風府到底要盡衛護之責,實不知趙青弄甚麼玄虛。
「張公子不用多問!」趙青翻身上馬,回頭一笑,見張良望着曾堃背影,知他心中猶疑所在,故作神秘道:「不過曾大哥與我同是大風府之人,此來並非是要衛護與我,乃是另有貴客,而今大風府諸風之中,身在咸陽的便只有我和他二人,我既然不擔這擔子,自然便是他了!」
「哦,這咸陽城中還有甚麼貴客值得大風府八風之一親自衛護?」張良聽的心中一驚,看來這貴客只怕是特意為自己而請,趙青卻是打馬一鞭,飛馳而去,只留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隨風而至:「你去了就知道啦!」
三人繞出鹿苑,曾堃當先轉向西行,一路都是打馬疾馳,張良細看路徑,心中不由有些擔憂,自這鹿苑向西不過半日路程,便是咸陽宮所在,就在此地,已是隱約能瞧見遠處一派宮室連綿不絕,難不成這趙青竟是要帶着自己進宮去麼?只是三人一路飛馳,風聲過耳,便是想問也不得問一聲!
眼看三人已是驅馳了大半個時辰,一處大市鎮已是近在眼前,曾堃同趙青都是馬韁一勒,回頭看着張良道:「張公子不是想要知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