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妹就先謝過朱師哥啦!」越霓今日被朱家相救,心中自是這位魯國大豪甚為欽佩,見他雖也是一身樸素,尋常農人打扮,可比之自己那老師婁敬,倒要潔淨的多。張良坐在車上一語不發,心底只是不住思量,究竟是甚麼人買通彭越這般江洋大盜,要將自己置之死地?
「去給張公子拿一粒藏神歸元丹來!」三人走了一程,眼見一座不大的莊院,院中幾個僕役,見了朱家牛車,早已迎了上來。朱家下了車,卻是向一人吩咐了一聲,越霓攙扶着張良下車,見那莊門前立柱上兩行楹聯:「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正是當年墨翟畢生之願,門頭上卻是三個大字「無難莊」。
「張兄弟,小師妹,請裏面坐!」朱家將牛車交給一個僕役,領着二人直到中堂,早有人在此設下坐席,鋪排好飯食,張良越霓面前雖不說是豐盛,可也有一壺酒,一葷一素兩盤菜,朱家面前卻只是一壺酒,一碟素菜,一碗乾飯!張良心中也是一嘆,難怪此人能承繼墨家道統,只這節儉二字,便與自己所知那當年墨子一般無二!
「飲食簡陋,招待不周,還望張公子跟小師妹多多包涵!」朱家向着二人一舉箸笑道:「墨家先師傳下節用之義,後人不敢違背,並非有意怠慢貴客!」張良端起一杯酒來道:「朱大哥客氣了,飲食不過求飽而已,如此甚好,我先敬大哥一杯,算作是相謝今日救命之恩!」越霓卻是看着面前兩盤菜蔬,有些皺眉頭,朱家同張良共飲一杯,瞧了瞧越霓道:「小師妹,可是這些菜餚不合口麼?」
「那倒不是……」越霓被他一問,連忙搖手道:「我跟張公子一般心思,覺得如此甚好,只是有一點不解,想請朱師兄見教!這墨家子弟,可是無論身在何處,在這飲食上,都只能這般節儉麼?」朱家微微一笑道:「不錯,先師傳下這節用之道,墨家子弟自然要以身作則,食不可過兩味,求飽而已,衣不可錦繡,求暖而已,不然何以教化旁人?」
「原來如此……」越霓似有所悟點了點頭道:「那我算是明白了,老師為甚一直身在匈奴部落之中,匈奴遊牧之民,也沒有那麼多菜蔬吃,無非就是牛肉羊肉,也算的上是食不過兩味了!」張良同朱家不料越霓想的竟是此事,不覺都是有些愕然,旋即都是失聲一笑,婁敬雖是墨家門下,可也卻有幾分饕餮之欲,若在是在中原,每日飲食只能同朱家這般簡略,可再匈奴部落中,每日裏吃牛羊肉本就是一件平常事,婁敬就算食不過兩味,也能大快朵頤!朱家雖知婁敬身在匈奴,並非是越霓這般想法,可以知道這位師叔對墨家的種種清規戒律有些腹誹,其中最為看不上的,便是食不過兩味,從來覺得凡事不可過於拘泥,也因此同自己師父有些見解不一。
「莊主,丹藥來了!」張良正想說婁敬並非為了口腹之慾才身在匈奴,就見一個莊仆手中捧着一個木盒,恭恭敬敬遞給朱家,又悄然無聲退了出去,朱家拿起那盒子道:「我看今日張兄弟若不是內傷未愈,彭越今日未必是你對手,這一粒丹藥,乃是我墨家良藥,最能理氣通脈,若能對張兄弟這內傷有所裨益!」說着隨手一揮,那木盒緩緩落在張良面前桌案上,聲音之輕,幾似是有人小心翼翼放在那裏一般,讓張良也不禁佩服朱家這一身武功果然造詣匪淺!等到打開那盒子,裏面豆大一粒朱紅色丹藥,初看並無異樣,稍停片刻,一股幽香絲絲縷縷散了出來,連越霓都叫了一聲道:「好香的丹藥」
「這粒丹藥,朱大哥莊上想必也是珍稀之物!」張良自服過化鯤丹以來,也頗曉得這些丹藥好處,只聞這味道,便知這丹藥絕非易得,連忙一拱手道:「兄弟我雖有內傷,前次蒙婁先生療治,其實已痊癒的差不多,這丹藥太過貴重,兄弟我現下服了,豈不是有些暴殄天物?還請大哥收了回去才是!」
「張兄弟不必客氣」朱家臉上一哂道:「這丹藥煉出來,便是給人服用的,你若不是修習內家武學之人,我也不會拿了出來,這節用之說雖是墨家要義,可也得,物得其用,物盡其用才是麼,你就不用推辭了!」越霓也笑吟吟勸道:「朱師兄說的不錯,張公子還是服了的好,就是到時候見了青姐姐,我也須還她一個全須全尾的人不是麼?」
「那兄弟便卻之不恭了!」張良料想今日這粒丹藥再難推辭,再說在朱家這等江湖大豪面前,也不用太多客套,便依言仰天服下,肚腹
第240章 魯國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