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我性命?就憑你手中這兩柄短戈麼?」張良也有幾分詫異,這要取自己性命的,竟然不是中原人,難道竟是匈奴人不成?此時也不及多想,向着越霓吼了一聲道:「快走,我來應付!」可越霓哪裏肯走,早已張弓搭箭,一語不發,張良也是無奈,只得疾衝上前,想要先行將這漢子拿下再說!
「想走,張公子只怕小瞧我奉跖寨了!動手!」那漢子見張良攻上,卻是不來迎戰,同着左右數人遠遠散開,將張良圍在垓心,只是你前我後,來往游斗,絕不以力相拼!越霓早是向着這邊連射數箭,奈何這些人都是這奉跖寨中好手,越霓又無曾堃那般本事,如何能中?反倒是那些拿着撓鈎之人,趁機縱馬衝上,幾柄撓鈎一起搭上,越霓一個應對不迭,手中彎弓便被搭住,連人帶弓被扯下馬來!
「彭老大,這一趟利市大發!這他娘的是個娘們!」張良那邊正琢磨如何將這首領之人拿下,就聽後面眾人一陣歡呼,急忙回頭,心裏不禁一慌,見越霓已跌落馬下,臉上蒙布早已除去,彎弓落在一旁,只剩下手中一隻羽箭當做兵器,馬身上那包裹連那羊皮紙都散落一地,周圍那些漢子根本不去理會,只要先將越霓拿下再說!
「喲呵,還是個蠻清秀的娘們!」那被稱作彭老大的漢子遙遙一望,臉上一喜道:「咱們只要一人性命,別傷着她,好生擒下,等事情辦妥了,帶回寨里去!」
「你妄想!」張良登時又急又怒,自己一死並不足惜,可越霓乃是冒頓託付給自己,帶來中原避難的,若是就此被人擄走,就是自己死了,心中也甚是不安!大吼一聲飛身撲上,不顧自己傷勢未愈,掌勢如風而進,怎奈這些人也都武功不弱,若論單打獨鬥,張良決然不懼,就是一齊擁上,張良也能略佔上風,可那彭老大方才接了張良一掌,早已知道張良內力了得,根本不與張良正面交鋒,只是指揮自己那幾個好手圍住張良左右遊走,張良向前,後面之人便來偷襲,張良向後,前面之人便即刻回攻,進退都有法度,前後左右遙相呼應,不求速戰速決,只求疲敵以乏,慢慢耗將下去,此乃以弱敵強的上上之策,時間一久,莫說張良傷勢未愈,漸被牽動,內息已有濁亂之象,就連招式步法都有些散亂,再這般圍斗下去,到底不免落敗,便是將來縱橫天下的西楚霸王,也對這般戰法疲於應對,別無良策,而這位彭老大,正是憑着這彭越撓楚之法,成了秦漢之際一代名將!
張良現下被這彭老大這般戰法擾的焦躁不已,他若一人,盡可憑着自己身上武功稍佔上風之時殺了出去,可越霓現下被人圍困,難以脫身,這些人又是打家劫舍的江湖匪盜,越霓一旦落在這些人手裏,下場不堪設想!因此心中越急,招式越是散亂,那彭老大何等眼光何等犀利,大聲呼喝道:「看來他有些不成了,咱們再小心些,今日那一筆大財到手,帶了那丫頭回寨好好慶賀!」其餘眾盜聞聲也都大為鼓譟,越霓被這些人困在中間,聽張良已有不支,臉色已是變得雪白!
「且慢!」張良被這一聲呼喝一驚,突的招式一停,站在當地不動,彭老大也不知何意,揮手命諸人且不要近前,免得張良趁着眾人停手之時陡然突襲,張良喘了幾口氣,左右瞧了瞧這些人道:「你們如此相逼,不過是想要在下一命而已,我便送與你們!」
彭老大手持雙戈,仍是擺定架勢,一臉警惕之意,遙遙向着張良道:「你也知今日難逃此地了麼?」張良臉上慘澹一笑,瞧了越霓一眼,見圍在她身前的那些群盜個個一臉淫邪笑意,縱馬來去之間,故意用撓鈎將越霓身上衣衫掛破好幾處,向着彭老大道:「你方才說你們乃是奉跖寨,那奉跖二字,可是敬奉當年盜跖之意麼?」
「不錯,俺平生最傾慕盜跖為人!」彭老大雙戈一收,向着圍困越霓的那些盜匪一揮手,讓他們暫都退下,越霓得了這個機會,連忙過來站在張良身側,見他臉色潮紅,呼吸急促,站在那裏身形都有些搖晃,急忙道:「張公子,你莫管我,只須盡力殺出去就成!」
張良看了越霓一眼,搖了搖頭,向着彭老大冷冷道:「我聽聞盜跖當年也是有信有義之人,你所想者,不過張某區區一條性命罷了,就是給你也不算難事,可這位姑娘你們須得放走!你若肯應承此事,張良便自刎當地,你若是不肯,張良與你不死不休!」
「張公子,你千萬不可如此
第235章 魯國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