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始皇帝…….何以會就此放過你等?」田橫等那三個莽漢去的遠了,伸手命其他眾人盡行撤回村中,眼見只剩三人在此,這才有些遲疑開口問道:「莫非是始皇帝欲擒故縱,要將我這村中一網……」
「田橫!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趙青見田橫如此猜度自己父皇,臉色一變道:「大軍合圍之時,你也親眼所見,夜來蘭池動靜,想必你也有所耳聞,難道不放他三人回來,就不能一網打盡麼,要甚麼欲擒故縱?良哥既然能救他三人,自然是有辦法!」
「青妹莫急!」張良止住趙青,也是怕她一時心怒,說漏了嘴去,反倒給田橫難以分說,趙青雖是住口不言,仍是氣鼓鼓的瞧着田橫,張良知田橫仍是有幾分不放心之意,只是自己如何跟他說清今夜之事,卻有幾分煩難,心裏略一思量,向着田橫道:「不過青妹說的不錯,始皇帝若要一網打盡,昨夜便可動手,決然不會放三位大哥回來,田公子敬請放心,既然始皇帝不加罪三位大哥,自然也不會跟田公子為難,這其中因由,或者半年之後你便知曉,為田公子自身計,為田齊一脈計,還請田公子多加慎思,切勿輕舉妄動才好!」他已知開春秦軍便要向西進發,同匈奴開戰,可這般軍情大事,決然不能告知田橫,因此只說半年之後,以田橫智量,半年之後再知曉此事,多少也能明白過來始皇帝今夜舉動,也是不願在這緊要關頭,為了一二人弄的關東亂起,再者田橫只怕這兩三年內都難以東回齊魯,自然也就明白這其中道理。
田橫方才見趙青神色,分明是向着始皇帝說話,隱約也猜出些端倪來,不過他心中所想,乃是張良只怕同扶蘇有些干係,今夜之事,其中或有扶蘇在其中斡旋之故,只是他最為擔憂之事,乃是變起倉促,自己心中復國大計不免受這三個莽夫牽累,就此毀於一旦,既然始皇帝能放過這三人,想來也不會再跟自己為難,至於張良究竟如何平息此事,他也不願多問,臉上也是一笑道:「既然如此,田某多謝了,實則田某性命,早已置之度外,可這村中百姓,若是因我遭禍,田某着實有些難以心安,張公子想必一夜勞頓,且到村中暫歇,我這就命人準備酒飯,一來為張公子壓驚,而來也算作田橫一番謝意!」
「如此說還差不多!」趙青見田橫神色之中頗有幾分謝意,這才神色一緩,張良長吁一口氣,看看天色漸明,也點點頭道:「就依田公子安排,正好在下還有一事不解,要向田公子請教一二?」
「哦?」田橫本已勒轉馬頭前面帶路,聞聲卻是回過頭來,見張良似乎並不着急,也是有些遲疑道:「請教二字不敢當,不知張公子有何事不解?」張良只是一笑道:「不過小事而已,田公子難道要在此處給在下解惑麼?」
「哈哈,此間的確有失主人之誼!」田橫心中一寬,爽朗一笑:「村中請,村中請!」
三人打馬驅馳,不過片刻,已到昨日那大莊院之內,偌大一個中堂上燈火通明,中間架起一堆火來,上面吊着一個銅釜,水汽蒸騰,整個屋子都被蒸的十分暖和,一壇好酒放置於內,壇口酒香微微冒出,只是堂中只設了四副坐席,看來那三個莽夫自是被安排去歇息了,只有田橫同田乘風二人作陪。
田乘風見他三人回來,早已命人擺上菜餚來,無非是些預先做好的熟肉,雞鴨之類,都是半溫,倒是酒燙的十分熱,等到四人坐定,早有僕役前來給各人斟了一碗,張良如今雖已是有些寒暑不侵,可這一碗熱酒下肚,也覺得周身暖融融說不出的舒坦!趙青卻是嫌那些肉食凝油未化,不免有些油膩,只是端着一碗熱酒輕啜。
「張公子有何事不解?」眾人連飲了幾碗熱酒,身上都回過氣力來,田橫這才向着張良問到,田乘風始終瞧着張良,眼光里總有幾分猜疑之色。
張良如何覺察不出田乘風神色,也不來理他,只是向着田橫一拱手道:「也不是甚大事,只是在下好奇而已,夜來三位大哥同蘭池主人一戰,雖是受傷,實則也有幾分僥倖,蘭池主人手中宇宙鋒,斬金斷鐵,鋒利無匹,卻似乎同三位大哥手中兵刃旗鼓相當,想必這三件兵器都是天下稀有之物,在下生性有些搜奇尋異,也是想知道這幾件兵刃到底是甚來歷?」
「原來張公子是看上咱們齊國這幾件寶物了!」田乘風一聲冷笑,自覺已然猜出張良此行目的,趙青面帶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