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兩人在茶棚里坐的還沒一會,那雨就停了,轉眼太陽也出來了。
林囿囿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牽着馬,跟着上官靈兒一聲不吭的出了汝陽城,一路向西方行去。
這一刻,他的心是冷的,對這個美女遍地的汝陽城沒有一絲留戀,他只想像個男人一樣完成自己答應的任務,早點回來,然後找到回家的路。
兩人曾經歇腳的茶館的對面樓上,一個一身青衣薄紗絲絛,頭頂朝天冠,胸帶五彩石,兩耳流蘇耳墜,****可堪一握的美女枕在窗前,絕美的臉上落滿了冰霜,正怔怔的望着林囿囿和上官靈兒曾經呆過的地方出神。
「大祭司?」林囿囿和上官靈兒已是走了好久,一位一身紫色錦袍的,身形魁梧的女子朝着青衣女子忍不住小聲喊道。
原來此女就是女兒國的大祭司白矖,乃是女媧娘娘座下四大護法之一,女媧娘娘身隕後,她千辛萬苦找到女媧娘娘留下的一滴血脈,撫養她長大成人,然後籠絡一些女媧國的舊氏族,建立了現在的女兒國。
「怎麼可能?」大祭司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我也覺的不可能,我可是親眼見他死在西王母國大祭司騰蛇的死亡權杖之下的!」那紫衣錦袍的女子說道。
「你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女子冰寒的眼光看向了身後的紫衣女子。
「大祭司,郁莟敢以項上人頭擔保,真的沒有看錯!」郁莟驟然感到四周的空氣冷到了冰點,趕忙低下頭恭謹道。
「難道一切皆有定數?」大祭司看着郁莟不像是在說謊,低頭自語道。
「什麼定數?難道大祭司有什麼不好的預感?」郁莟問道。
「不出十年,我女兒國定會毀在此人手裏!」大祭司說着,一閃身,已是離了窗台,獨留下郁莟站在那裏,目瞪口呆。
媧皇宮,大殿之上,一身青衣薄紗的大祭司站在那裏已是許久,她剛回了自己的府邸,還沒來得及歇息,就被媧皇傳喚到了這裏。
風婉坐在上首不說話,她在下面也是一言不發,微閉着眼睛,仿佛神遊去了。
「大祭司,眼看着三月十五快到了,這祭祀準備的怎麼樣了?」風婉終於開口問道。
「啟稟陛下,現今所有的東西都已經佈置停當,由於多年以前就實行獎勵生育政策,現在好處已經顯現,今年整個國內在冊超過一百八十歲的適齡女性,倒是比去年一下子多了兩成,就等那子母河水充沛的時候,就可以開壇賜胎了!」白矖在下面回稟道。
風婉聽了,點了點頭。
「不知陛下可還有其他事情,沒有的話,白矖就先下去了!」白矖大概已經猜出了風婉的用意,心下有些焦急道。
風婉沒有說話。
白矖朝着風婉一拱手,然後緩步退到門口,卻聽大殿上面的風婉突然開口道:「一千多年前的事情我知道是你在暗中操縱,也知道你的苦心,既然事情已經過去,我不想再提,但是,這一次,如若他再出了什麼事情,我們這姐妹,卻是做不成了!」
白矖聽到耳中傳來的風婉綿綿的聲音,像是一根根刺扎在了自己的心裏,她咬了咬牙,在殿外朝着風婉深深鞠了一躬,然後退了出去。
柏皇氏下相府,一個侍女急匆匆的跑進了府中。
正站在殿中背着手來回踱步的下相郁莟一把抓住了侍女,然後問道:「怎麼樣?見到大祭司了嗎?大祭司怎麼說?」
那侍女卻是嚇了一跳,一口氣喘不過來,被郁莟揪的差點背過氣去。
郁莟趕忙鬆開了手,催促着在那裏一邊咳嗽,一邊揉着自己脖子的侍女道:「你快說呀,你可真是急死我了!」
「主人,熒煌去的時候,大祭司已經閉關了,那小童說大祭司閉關時留下一句話,大祭司說以後不要去找她,什麼事情讓您自己看着辦!」那侍女回稟道。
郁莟聽了,一屁股跌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差一點連桌子上的茶盞都打碎了。
郁莟揮了揮手,那侍女下去了。
郁莟看了一眼對面那舉着茶盞正愜意的喝茶的右相嫮姱,卻是氣不打一處來道:「我說嫮姱妹妹,事情都這樣了,您還有閒心喝茶,現在連大祭司都不管了,你說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