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植株本體,雖然沒能像古修洞府之內的諸多禁制一般,對修士生出攝魂奪魄的威壓。
卻是就連一些元嬰老怪,也不願輕易靠近。
荒漠寂然,就見一抹猩紅,趁着黑夜來臨之際,持續蔓延......
原本距離宮陽二人尚有數千里的地域,眨眼就被其生生覆蓋了三百餘里的範圍。
若是有人能夠更靠近一些,到得那詭異植株身旁。就會發現這植株本體,遠比此時看到的,還要大上數十倍,甚至一百倍不止。
因為那先前在荒漠之內出現的植株,堪堪只是其本體分流而出的,諸多碩大血花之內的一朵。
在其下沿的深淵之中,還有無數與之差不多大小的血色花盤。這血花的根部,儼然就在這無盡的幽冥之內。
其之所以能出現在荒漠盡頭,卻是那植株生長了不知多少歲月,這才從荒漠截斷處探了出來。
......
土祭回魂陣內,令天絕雖然沒能吸收到宮陽身周漂浮不定的那些土芒,但進入陣法之內的諸多黑氣,他卻是能夠吸收少量一部分。
又是一年過去,第四年一晃,春季已然來臨。
就見他原本枯萎的諸多髮絲,再次長了出來,無比散亂的鋪散在腦後。
最值得欣喜的,是他那原本已經被黑風拔除乾淨的三道大五行烙印,此時屬於火靈之力的一部分,已然重歸圓滿。
即便是那天金之力一側,也融合了八成有餘。
他整個人的修為,再次從金丹中期巔峰,重回元嬰之境。
在第五個月來臨,炎夏方剛過去之際,令天絕念海深處的元嬰之內,天金之力已然圓滿。就見他那整張乾癟的面頰,也逐漸變得飽和起來。
兩日之後,這昏迷了四年半的元嬰老怪,終於眼皮微動,醒了過來。
幾乎才睜開眼,便聽得一陣無比吵鬧的聲音傳出。
「嗯,好酒。這玩意兒...這玩意...居然能讓本少爺的神魂生出不少醉意,當真有趣得緊!」
百餘丈開外,就見身着騷氣紅衣的百里痴,正無比痴迷的盯着自己用神魂幻化出來的白玉酒瓶,隨後探手將身周飄動的黑氣收入酒瓶之中。
繼而將之抬起,禁直朝着口內倒去。
令天絕多看了幾眼,不由得痴了。差不多呆滯了十餘息之後,在回頭看向宮陽之時,一抹苦笑,當即出現在他臉上。
卻是從未料到,這當初生生將自身大五行烙印拔除,幾乎就要置宮陽二人於死地的古怪黑風。居然會被這古怪魂體,生生吞入肚中而沒有半點不適。
若是當初能利誘一番,說不定自己二人,便不會險些喪生此地,還得白白待了四年之久。
「宮小子,若是加上青玉洞府那次,老夫又欠了你一條命。若是日後需要,即便拼着身死,老夫也會幫你一次。」
令天絕目光柔和的看着那漂浮在回魂陣法之內的青年,已然如同一個慈祥的長輩,溫和看待自己子侄一般。
這樣的情緒,在他踏入金丹以後,就很少出現過。
試探了幾次,見身周的諸多黑風,不再對自己發起攻擊。令天絕便目露精光,探指朝着宮陽漂浮的身軀之上點去。
他想將自身的元嬰之力放出一絲,也好讓宮陽早些醒來。
怎知元嬰之力方剛到達宮陽身側,就被那土芒,還有逐漸覆蓋宮陽元神的玄黑之氣排斥開來。
令天絕無奈,只得作罷。
復又查探了宮陽體內的大五行元力一遍,見其生機平穩,便急速催動自身元力,將元嬰之內的傷勢,全力恢復起來。
一直到第四年秋季過去,宮陽那懸浮在半空之中的身影,這才緩緩朝着回魂大陣之內的祭壇落了下去。
在落下之時,盤膝坐地。
就見諸多土芒,齊齊融入到那枚土芒涌動的金丹之中。隨後金丹之內,一抹湛綠之意,自丹體之內流轉出來。
卻才出現,便有一陣凌厲如刀的元力威壓,自整個空間之內橫掃而過。
森冷無情,即便是已經恢復了九成以上修為的令天絕,在感受到那森寒殺念之時,也是眉頭微皺,無比擔憂的朝宮陽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