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猩紅血晶麼?」
誰能想到,這二十餘年以來,宮陽二人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尋找而出的血紅晶體,居然長在這巨大植株體內?
震撼。
震撼之餘,令天絕面上湧起更為複雜的情緒。
說實話,他這一路走來看似賣命,卻並非是為了幫那背後之人,將這血色晶石從土源道場深處帶將出去。
其真正目的,不過想借着這尋找血晶之行,查明背後之人的身份。
一旦查明對方身份,他便會重新開始盤算,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的決定。
怎知這世間因果玄奇,原本以為會死在那處玄級複合禁制內的兩人,居然在獲得古修洞府內諸多資源之後,又陰差陽錯,出現在這被西荒眾多修士稱之為魂禁之地的迷域之內。
更是從這巨大植株體內,尋找到了紅色晶石的下落。
想起一路上,自己和宮陽九死一生,對方卻沒有將那魂禁黑風,幾乎可以生生磨滅元嬰修士神魂的秘密告知。
令天絕心內驀地一寒。
遙遙盯着那目光盡頭之處,蔓延過兩百餘里的血色巨花看了一陣,令天絕隨即面色陰沉,扭頭朝宮陽道:「走吧,這紅色晶石的下落,就當你我二人從未找過!」
言罷,當先踏步而出,朝着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宮陽不知令天絕為何會驟然發怒,但聯想到這一路之上,兩人幾乎九死一生方才來到此地,無論如何都得顧及對方的感受,當即快步跟了上去。
「令老,既然你我二人,已經來到這最終秘密的藏身之處,便是說什麼,也得探秘一番。」
令天絕聽得他的話語,沉默了良久,終於在數百丈之外停住腳步。
隨後再次回過頭來,目光冰冷的看向目光盡頭那顆肆意無比的猩紅血花。
一直到臨近傍晚,才嘆了口氣,神情鬆動了下來。
「罷了,老夫孑然一身,即便那家族血脈,也變得無比淡漠;只是此行,終究得有結果。若是這結果能夠幫到你,老夫幫你便是。」
幾乎直到此時,宮陽才明白令天絕之前的猶豫。
細細思索下來,隨即摸清了令天絕的心理:他終究是能夠摸索到這世間大五行規則的元嬰老怪啊,即便他一路上不動聲色,心底里,卻是如何能容忍那背後之人的頤氣指使?
他此番來到土源道場之內,也多半是為自己尋找更多周旋的時機,漸漸探查出那背後之人的身份。
這想法,雖然和宮陽的本意大相徑庭。但結果,卻又有着不少殊途同歸之處。
畢竟當初宮陽答應參與探秘,也不過是為了將所有危機都引到自己身上。如此,便能有更多時間來周轉。
至於這紅色晶石能不能取到,卻是另一個打算。
「令老,最近這半年裏,那龜簡之內有沒有命令再次傳來?」
已經知曉令天絕無論如何,都會同自己共同進退,宮陽當即不再避嫌,直接問了出來。
「沒有,說不定我們此次的探秘路徑,和那背後之人當初的途徑頗有偏頗。故而即便你我已經到得這血晶之處,那人還是沒能將自身神念投射過來。」
令天絕簡單回答,卻也將自己心內的怒意漸漸收了起來。
打算無論如何,都要看看這血晶之內,究竟藏有什麼秘密?
......
「說吧,你從那巨大植株之內,究竟能感受到些什麼?」
「啪」的一聲,一枚妖血石被宮陽拋飛而出。
就見那身着騷氣紅衣的青年,立刻面上堆笑,如同一隻二哈一般撲出,將那妖血石搶了下來。
在身上蹭了蹭之後,這才無比寶貝的藏到不知名的空間中去了。
「說好了,一枚妖血石,一個問題,概不賒賬。」
在差不多容忍了六年,才有再次見到妖血石機會。百里痴立刻像個古時的小財主一般,巴巴看着宮陽,生怕他反悔。
於是翻來覆去,將這句話重複了不下三遍。
「你有答案,宮某有妖血石。如果你覺得拖延下去能獲得更多,你便繼續。」
宮陽煩透了他這副守財奴的嘴臉,看到他,就會想起當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