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奇怪,待這些六重陽力以上的修士都遷徙走之後,數百土堔部落的低階弟子短暫哀傷了一陣,便也轉身收拾家當,一臉悲戚的朝着土岵小部方向趕去。
半日後,第一批土堔部高手到來,為首的正是晉明桂與丁祿兩名築基高手。
趙天固打開古碑陣,站在門口迎接。
雖然面上勉力保持着平靜,心底卻是翻滾起滔天駭浪。
驚駭之餘,回首朝奔走相告的土岵眾土民人群中看去,想找出熊遠山夫婦,還有那個給部落帶來翻天劇變的孩童身影,卻是終究沒能看到。
「趙小子,是不是又在尋找老夫?」
就在趙天固心神煩亂間,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的前輩,小的從沒見過這等陣仗,更是在西荒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聽說有小部吞滅中型部落的事情。」
趙天固說着,也不管周圍眾人的目光,整個身子伏了下去,跪拜道:「無論前輩今後說什麼,我土岵一脈必定照做,生榮死衰,均與前輩攜手共進。」
「哈哈,果然是個最會捧臭腳的小娃,你這杯毒酒,老夫是不得不喝了。」
蒼老聲音哈哈一笑,對趙天固的表現很是滿意。若他當真是那種扶不起的阿斗,隱藏在暗處的死靈道童,說不得一揮手就結果了他的性命。
「嘿嘿,這個是自然,畢竟小宮陽也是我土岵部的一份子。您老守護他一個人是守護,守護我整個部落,其實也一樣。」
趙天固得寸進尺,當真將熊遠山家那娃兒當成了萬試萬能的法寶。
「誰說老夫守護他,就得連你這垃圾小部也算在內?」
死靈道童一陣暗笑,繼續恐嚇道:「老夫說過,會幫你料理土堔部幾名築基期的高手。但那一靈境,甚至二靈境的土堔修士,老夫卻是沒說過要幫你擺平他們。接下來的事情,恐怕你土岵小部,得生生承受土堔部的報復。」
「前輩,你看你又說笑了。若你不幫我土岵,敢問方圓百里,又有誰是那土堔族長、大長老的對手?」
趙天固說着,鄭重其事的請求道:「我以土岵族長之名,懇請前輩為我土岵存亡,出手!」
「唉,真是一無是處,修士修到你這個份上,也是祖庭不幸!」
死靈道童被拍馬屁拍的舒坦,象徵性笑罵了趙天固一句,當下應允了對方的請求。
「如此,天固代我土岵一脈,謝過前輩。」
「謝不謝這話,你還是等事情結束再說吧。眼下你土岵既然捅了土堔這個馬蜂窩,那你和老夫說說,接下來的事情,你打算怎麼做?」
死靈道童本不願在聽這傢伙的阿諛奉承,但聯想到接下來的土岵局勢,他必須得聽聽這一族之長的佈置。
「為今之計,我自然會和全族之力,加固古碑禁制,以備不時之需。除此之外,我會組織新收納入我土岵小部的土堔門人,武力收服周邊小部。」
這個想法,其實趙天固早就開始籌備了。並非他不想做更多,而是以他土岵小部目前的情形,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是沒用的體現。我還以為你這心大如虎的一族之長,能夠有什麼新奇法子,這會看來,卻是老夫瞎了眼!」
死靈道童言語冷淡,直接將他這種幾乎不作為的準備,罵得體無完膚。
「還請前輩指點!」
趙天固被罵之餘,反倒心生慶幸,琢磨着這脾氣古怪的老頭,一定有更高明的法子。
「哼,在修士的世界裏,雖然實力為尊。但你可聽過一句話,叫上者伐謀,下者伐道?」
死靈道童見趙天固一臉懵逼,便繼續道:「如今你土岵小部既然進行了這等謀逆之舉,雖說沒有明顯犯規土湟主城的意志,事實上,卻是暗中挑釁了主城權威。」
「前輩果然見識卓絕,只是這樣一來,我土岵一脈,需要如何才能避開這滅頂之災?」
趙天固先前身在局中,正對土堔部歸順之事竊喜不已。此時被死靈道童一語點醒,立刻面色蒼白,如臨大敵。
「此禍,避不了,也躲不過。」
藏身暗處的死靈道童小眼眯起,似是在想應對之法。
思索了一陣,忽地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