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徐駝子心神巨震,因為在那孩童眼中,此時根本沒有半分懵懂頑劣,而是森森寒意。
「丑孫子,你再這麼盯着爺爺,信不信爺爺把你這招子徹底刺了,讓你假瞎變成真瞎!」
小童眼中威壓更甚,直取徐駝子雙眼,刺得他雙眼燥熱,恨不能直接用塊寒冰敷住。
「還請前輩贖罪,小的這就走。」
徐駝子心神俱駭間,哪還敢停留半分,當下一拱手,轉身去了。
「記住,此事,你只能爛在心裏。若是你敢透露半分,爺爺即便追蹤萬里,也要取你性命。」
小童的聲音沒有半分情緒,卻是每一個字,都足以滅殺他數百次。
且不說修為威壓,就從那小童能看破自己假扮瞎子這點,整個土岵小部,就無人能出其右。
......
取名鬧劇一過,時間眨眼就過了大半月。
然這大半月,獵人部落大事不多,小事卻不少。
幾乎每一個獵戶人家,都知道獵長熊遠山家,多了一個冰雕玉琢的兒子。
起了一個奇怪的名字,喚作『宮陽』。
一開始,還有人碎碎叨叨,說這熊遠山與鄭秀兩人當真奇怪,結婚十餘年沒有孩子。一有孩子,居然就能夠下地跑路了。
所以獵人部落內,一部分人認為熊遠山夫婦想孩子想瘋了,這孩子是偷來的;另一部分人,則傾向於從其它部落領養一途。
畢竟鄭秀生性賢惠,平素里,丈夫領着部落眾多精壯男子外出打獵;她便自動組織部落里的女眷去山上採摘野果,和所有村婦都能打成一片。
眾人見她肚子沒有任何變化,竟然就有了孩子,這事兒根本沒法說通。
好在熊遠山性格豁達,最初時,還對別人說『小宮陽』不是他親兒子而生氣;到後來,索性回擊:「是啊,老子的兒子就是撿來的,怎麼着吧,也不見你能生出這麼水靈的崽?」
凡事均都這樣,好奇勁一過,便悉數回歸平靜。
只是親生非親生的事情弄清楚了,接下來的事情卻越發讓熊遠山夫婦頭疼不已。
小宮陽體內,似乎住着個混世魔王。
每每只要在部落內聽到孩童哭喊,隨便去找,都能看到那傢伙的身影。
所以熊遠山與鄭秀的日常就變成了這樣:
「小陽,你為何要揍小狍子?雖然他爹張狍子是個嘴炮,但你平白無故揍他也說不過去啊。」
「你特麼還問老子,你也不看看那龜孫臉黑如碳,鼻涕流得三尺長順嘴一舔,看着煩心。」
「那你又為何要揍劉大壯?他爹劉鸞雄雖然不是個玩意,但大壯是個好孩子啊,你看你巴掌大個小孩,將人家十來歲的娃揍得哭哭啼啼,像什麼話嘛。」
「哼,聽話就是個好孩子啊?那老子讓他將他爹的弓偷來給我,他怎麼不聽話......」
反正這對父子的對話,從來都沒有結果。
熊遠山每每想動手揍他,但看到鄭秀眼裏的責怪之意時,只得尷尬一笑,摸摸他倔強的鼻尖便算教訓過。
鄭秀與他『訓犯人』般的方式不同,每每小宮陽鬧事,更多時候只會一言不發,就那麼抱着他。直到死靈道童覺得氣氛尷尬,才會簡單說一句:「去玩吧,記得別再惹哭叔叔阿姨家那些小孩。」
相對於熊遠山的方式,反倒是鄭秀的方法更管用。
幾乎只要鄭秀說一次,這個部落里就能有三五日得到安寧。
這一日,獵人部落負責人需趕往部落議事廳,上報今年的捕獵數量。
熊遠山剛出門,死靈道童便同鄭秀打了聲招呼,偷偷跟在熊遠山身後,屁顛屁顛朝着從沒去過的部落議事廳趕去。
他想看看那被熊遠山敬若神明的土岵族長,究竟長什麼模樣。
沿途經過草市,隨後進入一處木寨大門之內,死靈道童立刻發現了此地的不同。
這院落內,逐漸有更多人走動,均是陽力四重以上的模樣。只是這些人臉上,沒有半分笑意。
「果然是他奶奶的小部,除了大屋內那人,居然沒人擁有陽力七重以上的修為。別說和那些中型部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