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異的是,什麼也沒發生。
凳子的確折了一腳,宮陽也如實坐在那裏,端起服務員再次送來的早茶,淺淺喝了一口。
高手過招,往往一擊致命。
而高手試探也同樣,並不需要拼個你死我活,才能分出彼此高下。
寧姓老者深知,自己方才那一指,並非簡單的將凳腳斬斷;而是柔和了自身功法,並將其透過桌角,直接灌注到宮陽身上。
「唉,看來老夫是當真老了,也不是很明白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既然宮先生不肯移步,那我也不過多逗留,這就回去稟報少主。」
寧姓老者親眼看到宮陽平靜坐下,且對他的攻擊沒半分反應;當下也不再花費更多陽力進行試探,起身一抱拳,回去復命了。
在他離開不久,宮陽目光陰沉着站起身來。與此同時,大廳內傳來『嘎啦啦』一陣輕響,坐下的凳子被陽力所激,碎為一地木渣。
卻是在剛接觸到那凳子之時,就將寧姓老者的殺招整個納入體內;直到老者離開,這才將之全部釋放出來。
七重陽力修為的高手一擊,強悍如斯!
「白晉候,既然你依舊不知悔改,那就死吧。」
聽得有服務員趕過來,宮陽當即將目中冷意收起,回過頭微微一笑:「不好意思,這凳子被我做壞了,現在一併結賬吧。」
辦完手續出來,宮陽隱約能感覺到被幾道陽力遙遙鎖定。也不驚慌,當下緩步朝着一側的地鐵站入口走去。
下車時,已經是秋季人煙稀少的西山地界。
「出來吧,既然一路尾隨,定是要取宮某性命了?」
宮陽疾行一陣,眼見四周已經空無一人,立刻停下腳步,回頭朝身後大聲說道。
「哼,這比裝得不錯。告訴你,你窩在西南三線小城佔山為王也就罷了,來到上京還這般囂張,看來是真嫌命長。」
說話間,六名身着勁裝的男子出現,身周陽力波動,均都是陽力五重左右的修為。
「嫌不嫌命長,能活多久,都是宮某個人之事。」
宮陽說着冷言道:「但我知道,今日來臨的各位,都得死!」
這六人才出現,宮陽便察覺出一絲不對勁。幾乎話才出口,眉心處的小碑立刻被他放出,『嘭』的一聲矗在身前十丈外。
碑身見長,眨眼越過十餘丈。
四道黑氣轟然襲來,將碑面上的篆字紋路激得四下退散,卻在撞到碑面石體的同時消散一空。
「呦呵,有些門道。不過有夠周到的,連自己的墓碑都準備好了。」
「佈陣!」
靠後一點的男子還想多嘲諷幾乎,為首的勁裝男子卻是一招手,六人須臾散開。
「祭劍!」
黑氣飄忽,一道道騰空而起;在眨眼間結成一把玄黑霧劍,遙遙指向宮陽。
就在宮陽凝視間,第一道劍光斬來!
「哼!」
宮陽冷哼一聲,強行將胸中翻湧的氣血壓下,眼內罕見的流轉出一絲忌憚之意。
這霧劍,攻擊的不是修者本身,而是神念!
這樣的攻擊,宮陽雖說也承受過。畢竟當年收服死靈道童的時候,對方簡單一句話,幾乎就能讓他七竅流血。
堪堪在境界以及自身等級上,就壓迫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詭異的是這霧劍之內,遠不是單純的神識攻擊。初次之外,還有一種如同中毒般的噬心之意,深深種入宮陽心底。
依仗着合擊之法,六名勁裝漢子身形如風,或是以功法,或是以法寶,生生將宮陽拖住。
「不知道這來自第三相--漠北古墓的攝魂蠱威力如何?」
「攝魂蠱?」
宮陽神色微變,眼見第二道霧劍再次斬來,立時聚集全身陽力,想一舉將心底的那絲陰毒之氣驅逐出去。
似是察覺到兇險,那陰毒之氣竟然悍不畏死的朝他反撲而來。宮陽只覺得神念一痛,真箇人猶如被當頭棒喝一般,一陣趔趄之下,劍意臨身。
一縷鮮血,霎時出現在他嘴角。
以六名陽力五重修為的修士,生生重傷作為陽力八重的高手。單憑這些,就足以讓這身份未明的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