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過去的一年,萬般皆是如埃煙塵,多少悲愴苦同學的都湮沒於一場接一場的風雪。從南至北,大地盡皆銀裝素裹,恢復了最原本的素色,硝煙不再,蕭索不再。
江寧城裏,沿襲了千年的風俗還在上演,喜慶一步步的鋪展開來,看不出任何大戰之後的頹色。
王家的宅子相對安靜一些,過年之前,孩子的名字終於也定了下來,這一家子並也算是團圓了。
聽着外間響個不停的爆竹聲,王家也開始熱鬧起來,年夜飯之後,在院子裏生了盆碳火,幾個人圍着坐了,王凝拿出事先備好的壓歲錢給眾人發了,這一幕倒顯得有趣。
與此同時,幾位長輩給小孩子的禮物也隨着一大堆的祝福話送了過來,大抵又將王凝送出去的銀錢成輩的收了回來。
互相調侃間,時間到了半夜,蘇筱妍已經陪着孩子睡下,剩下的則在閔行知這位正宗的江寧人開始了各種忙碌,王凝湊到這些事情里,倒顯得侷促。
忙到凌晨,再一波爆竹已經響了起來,夜色並這樣過去,迎來了東方旭日。微弱陽光從城外照了進來,灑進小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王家眾人吃了早食之後,並開始準備各家的拜禮,陽光暖和之時,王凝與蘇筱妍帶着孩子回了蘇家去。
蘇家這邊,兩人見過蘇源了,蘇筱妍帶着孩子留下陪蘇源說話,王凝則出去與蘇家一眾人見過。當中最熟悉的也不過是蘇文吉,因此特意去找了蘇文吉,到了下午才走過一圈,見了名單上的人……
屬於蘇文吉的小院裏,王凝看着忙碌的蘇文吉,叫了對方坐了下來,開口問到:「回來的感覺怎麼樣?」
蘇文吉搖搖頭:「在外面慣了,回來還真有些不習慣。」
蘇文吉說着嚴肅了幾分,苦笑道:「家裏的氛圍總感覺不大對,壓抑得很。」
王凝笑笑:「文奎,文淵就是那個性子,你文吉少爺好歹在外面見過世面的人。」
蘇文吉沒在意王凝的調侃,說到:「姐夫,蘇州那邊,我還可以過去麼?」
王凝頓了頓:「那邊的攤子還沒理清楚,你不過去難道我去?」
「嘿,我就說。」蘇文吉一副放下心的模樣,「姐夫,你為什麼要幫那個小孩子呢?」
王凝沒料到蘇文吉會這麼問,做了一陣考慮,才悠悠一嘆:「不怎麼記得了。」
蘇文吉雖說極力克制,還是鄙視了一眼:「虧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安排,勞心勞力的做呢。」
王凝笑到:「我還真沒料到能做成,當時可能只是單純的想要噁心一下許家……」
蘇文吉好奇的看了過來,王凝笑了起來,「有些事情跟你說了就會扯得很遠,不單是商業上的需要……」
蘇文吉點點頭,「那我還是不問了,我可不想莫名其妙被人殺了餵魚。」
玩笑話之後,王凝好奇問道,「那個叫芸娘的你怎麼認識的?」
蘇文吉一聽來了興致,低聲道:「姐夫你覺得我跟她能成不?」
王凝認真考慮了一會:「這個就不曉得了。」
蘇文吉臉色微戚,苦澀不已:「姐夫你就誆我,她已經跟我說了,你們以前就認識。」
「嗯,我們確實認識,所以我才問你怎麼認得的?」
「她來找你,來了幾次就認識了。這次許家的事情,她出了不少力。」
王凝頷首,想着那傢伙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不曉得是好事還是壞事,注意到蘇文吉的表情,他並又寬慰道:「總要去試一試,不過她比你年長,又是江湖人,這個過程恐怕不容易。」
蘇文吉苦着臉看了王凝一眼,「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鼓勵我麼!」
王凝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別人鼓勵可不好使。」說着王凝笑了起來,「我先過去看他們文淵,有些事跟他談談。」
蘇文吉哦了一聲,「剛才過去的時候,你怎麼不跟他說?」
「事情有點繞,一時半會可說不清。」王凝臉色微微一變,認真起來。
蘇文吉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送了王凝出來。
王凝告辭以後並去了蘇文淵的院子。
王凝與蘇文淵的關係不大好,從他出現在這個家裏的那天開始,期間諸多矛盾,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