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叔的心裏一片慘然,他變成殘廢了,徹底的殘廢了,可是肢體上的疼痛遠遠不如心裏面的,他沒想到,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最終卻換來個這樣的結果。
想起了自己還未成年,卻飽受摧殘的女兒,他的心再次痛得撕裂開來,拖着殘缺之身,極力的向二樓爬去。
這個時候,掛着密實厚重台布的餐桌下,竟然鑽出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蹌啷的搶到鬼叔的面前,失聲哭喊道:「爸,爸,你怎麼樣了?」
「榮兒,是你,真的是你嗎?」鬼叔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爸,是我,是我!」女孩淚流滿面的道。
鬼叔定睛看看,這不就是自己的女兒宋榮兒嗎?樓上的不是她?頓時就不免感覺欣喜若狂,隨後又疑惑的問:「那,樓上的是誰?」
「樓上的是小梅姐。」女孩哭泣着斷斷續續的道,「今晚我想親自給您做頓飯,我就不讓小梅姐進廚房了,她覺得無事可做就上樓去給我疊衣服了,我正做最後一道菜的時候,外面就來了人,我在攝像畫面這裏看到他們來勢洶洶,這就趕緊躲了起來,然後他們就把門砸開了,再然後,那個人就上樓去……小梅姐就…..」
鬼叔明白了,難怪洪爺會說自己的白皙細嫩的女兒什麼皮膚有點糙呢,原來他是把那個鄉下來的小保姆當成是自己的女兒了,這可當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想到洪爺那班人隨時有倒回來的可能,鬼叔知道此地絕不宜久留了,於是問道:「榮兒,你能開車嗎?」
「不是很會,不過勉強能夠對付的!你那個車我曾偷偷的開過幾次!」
「那行。咱們趕緊離開這兒!」
同樣是這個夜晚!
同樣也受着傷痛的陳凌卻要比鬼叔舒服安逸許多,因為他此時正躺在慕容燕兒的身側,頭就枕在她那性感修長的大腿上,儘管是背朝天的趴着,但也香艷無比,最起麻要比鬼叔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強多了。
原本,陳凌並不是很想來打擾慕容燕兒的,可是離開龍津大廈後回到關內,悍馬剛駛進缽蘭街路口,范允和何巧晴就把他扔下來了,因為何田勝與鍾玉芬得知何巧晴恢復記憶後,已經喜不自勝的各自從外地趕回來了,而且何老頭子也強烈要求何巧晴回家。
何巧晴一點也不願意拋下受了傷的陳凌,可是她又不能不回家,要是沒恢復記憶的話,任性妄為一點也情有可願,可是現在已經記起了一切,再像從前一樣嬌蠻胡鬧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何巧晴原本是想讓陳凌跟他一起回去的,爺爺那裏有醫術精湛的軍醫,更何況以前失去記憶的時候,她還曾指着爺爺的鼻子罵臉,有陳凌陪着她,她的膽子也壯一些。
可是陳凌想到那何老頭那不是人一樣的怪脾氣,那是說什麼也不願意跟她一起回去,何巧晴無奈,只好把他送到缽蘭街就走了。
陳凌回到家,悲催的發現施玉柔也不在,可是後背的傷口他又勾不着,又不想去醫院,正着急呢,慕容燕兒打電話來了,說她爹慕容松下想見他。
於是,陳凌用單手開着那輛黃金版的布加迪威龍過來了。
見過了慕容松下,他就趴到慕容燕兒的大腿上了。
「陳凌,我爹跟你說什麼了?」慕容燕兒一邊給陳凌背上的那個傷口上藥,一邊問道。
「也沒有什麼,無非就是說他這大半輩子都想收拾迴龍社,可不是畏首就是畏尾,始終都因為顧忌太多沒敢下手,沒想這次我竟然給他長了這麼大的臉,他還說想到洪升那張氣綠的臉,他就感覺開心…….反正就是諸如此類的!」陳凌簡明扼要的解釋一下,隨後就嘆着氣道,「人老了,就是孩子氣,你老爹自從受傷退位之後完全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你怎麼這樣說我爹啊,他怎麼說也是你的假假岳父,他的女兒都被你搞了,你就不能讓着他一點嗎?」慕容燕兒慎怪的道。
「我當然讓着他了,你沒見他一個電話,我就屁顛顛的趕來了嗎?」陳凌回答道。
「算你識相吧!」慕容燕兒說着低下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又問道:「對了,你老實告訴我,你這次獨闖迴龍總社,真的是專誠為了給那個何巧晴治病嗎?」
「呃?難道除了這個外還有別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