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銘對外界發生的事情只是略知一二,他不知道有天降靈藥一事,但是因為自己和寒冷高昂的嗜殺之意,意境顯化與天地之間,通過那些意境中反饋回來的信息,他知道外邊的處境非常危險。
左芊芊,湘靈,芙星蓮,休崖,還有整個伏魔道場內的人都在苦苦的支撐着,先前只是有寒冷的一具魔身虛像顯化罷了,可自己心智受了影響之後,神圖之內的螭吻器靈也隨之顯化出來,並且主導了神圖。
整個伏魔道場都隨時面臨着土崩瓦解的處境,一心和一眾長老個個神情頹廢,而休崖大師則是拼着耗費自身的生命之力方才阻止魔性肆虐出去。
他不能修行,心念電閃卻無法在速度上趕上九節鞭的速度,好在他能夠召喚天狼,天狼一現,軒銘便絲毫不落於下風。
軒銘一次次進攻,神圖異獸每每呼嘯而過,全都被負屓避開了去,九節龍身可隨意分散,重組,且每一節都鋒利無比,划動間用撕裂空間的聲音。
沒一次碰撞,都有一方被對方咬下一口,二皇咬下的是對方身體上的魔氣,食之再變成自己的東西,一來一往下到是難分難解。
軒銘身上有幾處地方被負屓的龍口長鞭掃到,他的傷口並沒有血肉被撕下來,反而會留下一道黑色的魔氣,看上去跟少了一塊沒有什麼區別,不多時,他的身上已經出現了七八處這樣的傷口。
不覺疼痛,卻不寒而慄,傷口處傳來絲絲麻癢的感覺,仿佛千萬條蠕蟲在傷口上爬行。
反觀寒冷,寒冷其實從未從原地上離開一步,因為她根本不需要。
身上的那套魔衣十分詭異,明明看的到摸的到,但是神圖咬在上面的時候卻像是啃在空氣里一樣,對此,軒銘也是無可奈何。
好在他也能夠不斷的吸收寒冷身上散發出來的魔氣,這麼看來到是變成了一場持久的戰鬥,誰先被對方把體內的魔氣吞噬乾淨,那麼誰就能夠勝出。
軒銘有自信會在最終勝出,因為他是魔兆降世,就算是負屓也只是他八皇魔心其中一心罷了。
「我雖然一定能夠勝出,最終把負屓封印在神圖之內,可是時間卻不允許我這麼做,不說寒冷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就連外邊那些苦苦堅持的人恐怕也撐不到那個時候。」
神圖不論是實物,還是虛像都能一口吞掉,連冥界之門都曾被神圖咬掉一角,對於神圖無法吞噬的東西這還是他頭一次遇到。
「不說吞噬別人,搞不好自己都會被吞噬也說不定呢,八皇……果然強大無比,僅僅只是一道神識殘念就能攪動風雲,難怪萬年前見仙手持誅仙,加上有『天源』『道空』,方才能夠與螭吻戰至不相上下罷了,要是真身不滅的話……」
搖了搖頭,軒銘一邊乘着天狼躲閃負屓的龍頭,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胸口那塊血珀。
一切根源都來自於那塊血珀,血珀不除,心障不消。
「該死,寒冷服下入夢鈴和解夢鈴有一段時間了,怎麼好像沒有什麼變化似地,難道是我入錯了藥?」
正當這個時候,寒冷的身體終於有了一些變化。
「叮鈴鈴,叮鈴鈴。」
兩道鈴聲至九幽深淵內傳出,婉轉流長,敲開了寒冷心中那道緊閉的大門。
只見那塊血珀上忽然間出現了一處空白的小小缺口,從裏邊散發着一些十分純淨的氣息,在這個到處充滿了魔氣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的醒目。
「差不多了,入夢鈴已經完全起效,我倒要看一看寒冷心中所聞的心障究竟長的是什麼樣子。」
軒銘說着,看了看神圖和負屓,兩者正在天際纏鬥,難分彼此,淨世明焱散發着如同慈母一般的焰息,讓得他從亢奮狀態下拉回一些理智。
「神圖,我想你是不可能輸給它的吧,萬一不敵,你也無需顧忌我的意願,直接開啟月星形態就是,大不了我再吃一次天道的責罰就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神圖一邊纏鬥之中,一邊發出輕微的低吟之聲,是在回應軒銘,軒銘聽到了它的聲音,神圖在告訴他,『區區負屓的龍魂殘念罷了,想要我解除月星形態,它還早了一萬年。』
軒銘聽着這道自信滿滿的聲音,笑了一笑。
笑過之後,他直接撤去了一切防備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