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踏進第十五個洞口,一陣陰風迎面撲來,相較之前風勢更猛,而且洞內黃白晶石密密麻麻,耀人心神,照的前方一片通明。
「這放光的晶石究竟是何物?越是靠近九曲宮格居中位置,晶石數量越是繁多,而且色澤更是鮮艷。」
軒銘上前幾步,忽的聽到前方傳來『叮叮噹噹』的敲打之聲,這聲音十分清脆,猶如懸在耳際,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這聲音來的太突然了。
洞內不見活物,可這分明是有什麼在敲打晶石的聲音,是人?是獸?亦或是妖魔鬼怪?
他回頭看了一眼,張不全正不急不慢的跟在他後邊,只是低着頭步履蹣跚,一句話也不說,軒銘想是他幾番受驚故而心有不悅,也不再多於理會。
到了第十六道地穴,洞內忽的寬敞起來,可腳下晶石寒芒閃亮,讓得原本就不寬敞的地面更是難行,他記得之前僅僅是在晶石的稜角輕輕劃了一下,便讓他血流不止,因此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
他低頭看了看手指上被魚線綁着的傷口,此刻這半截手指已是黑中帶紫。
「糟糕,之前一直處於緊張狀態,忘了這事,若是再不鬆開便要壞死。」
可他剛剛把魚線拆開,這傷口頓時又有血液溢出,雖然不多可卻讓得軒銘心情沉重。
張不全之前在他手臂上留下的傷口不用多時近乎痊癒,可這被晶石劃破的地方卻是毫無變化。
「難不成這傷口好不了嗎?若是如此,長久下去我非得失血過多而死不可。」
軒銘無奈,只能將手指放入口中,用舌頭抵住傷口。
軒銘繼續前行,終於到達第十七個洞口。
『叮叮噹噹』的敲打聲夾着風勢傳入耳中,說不出的詭異慎人,無數的念頭在軒銘的腦海里飛快的旋轉着,雖然知道這是自己在嚇自己,可他無法控制,也擺脫不了。
原本他想着喝幾口龍涎之水讓自己清醒一下,可想到這水中淌着死人的骸骨,便不再有想法了。
「第十七個洞口,只差一步便能抵達九曲宮格居中之位,這聲音想必就在前方,是生是死就看這最後一步了,阿彌陀佛,老天保佑,佛祖保佑。」軒銘一個人自言自語。
這處洞穴並無屍骸,也無殘斗跡象,可岩壁、地面之上的晶石更為繁多,而且有些晶石甚至比他還高。
『叮噹,叮噹』的聲音更近了,就在前方不遠,軒銘將腰間短劍握在手中,這是他身上唯一能夠保命的東西了。
「死就死吧。」
他吞了吞口水,『呀』的一聲從一處晶石後邊跳出來,手中短劍直指前方,他這是在給自己壯膽。
軒銘跳出來後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了一個人,此人正背對着他,端坐前方十米開外,只見他手中正抓着一塊白色晶石敲打着什麼東西,手中以是鮮血直流,可那人渾然不覺,是不知疼痛?還是那些血並不是他自己的?
軒銘手中的劍在顫抖,雙唇在顫抖,就連身子也是如此。
這樣的畫面是有多詭異?軒銘甚至覺得那人並不是人,雖然穿着與尋常人無異,可他已經做了最最最壞的打算。
「餵……你……你究竟是人還是鬼。」軒銘鼓足勇氣顫聲問道。
那人聽到軒銘的聲音,微微側了下頭,用眼角看向軒銘。他年約四十,儒秀俊雅,身着藍色長袍,青巾束髮,不是平南村的人,可卻有些似曾相識。
那人看到軒銘,將手中晶石放下,微微一笑站起身來,看向軒銘。
軒銘看清此人面貌之後,整個人顫抖的更是厲害,這穿着,這氣質,這相貌,軒銘已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因為那人正是他的父親,軒秋山。
「軒兒,你來啦?」軒秋山慈愛的聲音傳入軒銘耳際。
「爹……?」
軒銘不敢置信,眼前居然是自己千般思念之人。
「你是不認得為父了嗎?我的好軒兒,為父可是等了你許久。」
軒銘此刻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爹?不是早在兩年前死了嗎?是他親眼看着下葬的。
還記得當時秋雨磅礴,他一個人跪在墳前哭天喊地,而她的母親珞甄將他僅僅擁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