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銘不願多留,神識控制腳下那道青煙,來到了樹海上方,古樹參天巨大,每一株都能支起一座山,看到了形形色色的生物在枝葉間來回穿梭。
他來到一顆古樹面前,這棵古樹已然枯敗,樹枝上沒有一片葉子,乾裂的樹皮掉在下方,隨着時間的推移化成了碾粉,他伸手輕輕觸碰樹幹,忽然間傳來一道聲音:「你……你也是神識嗎?」
軒銘不以為意,早已見怪不怪,當下回答:「不是。」
「我想應該也不是,能進來這裏的神識怎會如此弱小。」那聲音又說。
「這麼說來,你是一道神識,而且十分強大,你是誰?」
「我?你現在碰的就是我啊!」
軒銘將手抽了回來,向後退了數米:「你是這棵樹?是天地孕育了長久之後生出了靈智嗎?」
「嘻嘻,不是,我是住在這兒,這棵樹就是我的家。」
那聲音說完之後,乾裂的樹身上鑽出一股小小透明氣體,與在雲海上方看到的十分相似,只不過沒有人臉,氣體上冒着一簇淡藍色的幽光。
軒銘看着它問:「你就是跟我說話的人?」
那氣體繞着他轉了幾圈,好奇的打量:「我不是人,我說過我只是一道神識。」
「誰的神識?」
「我不知道,太久了我根本就去記不起來了。」那氣體一直很好奇,忽然鑽進了軒銘的腦中,它只是一道神念,可以穿梭在實體之中。
「你想幹什麼?」軒銘有些緊張的問。
「好奇怪,你應該已經死了才對,已死之物是進不來這裏的,可你卻有九顆心臟,最小的那顆明顯剛剛成型不久,卻固若磐石,天道也無法撼動,而且你的體內有好幾道脈紋,魔紋,仙紋,逆紋,一個人怎麼會同時懷有三道脈紋?」
軒銘只知這道神識穿梭在自己的識海之內,自己根本無法阻止,好在它並沒什麼惡意,安心不少。
他從沒看過自己的識海究竟是什麼樣子,如今隨着那道神識進入體內之後,他方才能夠一看究竟,識海無天無地,一片黑暗的虛空中有無數閃亮的雨點滴落,像綿綿春雨,雨落蒸騰又再次化作雨點,如此無限的循環,這正是識雨之境。
忽然,他看到有一條幾乎透明到無法察覺的龍型之物穿梭在閃亮的雨點之中,而這東西也被鑽進軒銘體內的那道神識給發現了。
「怪不得你能進到這裏,原來你體內有原本只屬於這裏的東西。」
「原本只屬於這裏的東西?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道逆命紋,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從這裏逃了出去,逆命紋除了在這個地方之外皆是無法保持原型,它已經變得十分虛弱了。」
「什麼叫逆命紋,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說道這裏……我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叫什麼我已經忘記了,這裏是一處囚禁之所,天道專為『逆命師』所構造的一個囚牢,至於逆命紋,你可以理解為專為逆反天道孕育出的逆之脈紋。」
「逆命師,囚牢,逆反天道的逆之脈紋?」
軒銘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逆命師究竟何等強大,竟能逼得天道為此專門衍化出一處囚牢?至於逆命紋,單單是『逆反天道』這四個字就足以說明其逆天之處。
「逆命師,應該就是不願被天道壓制,逆天改命的一類人吧。」軒銘說道。
「對了,我記得很久很久以前,曾經也有一個像你這樣的人來過這裏,他那時好像稱自己是一名藥師。」
「藥師?」
軒銘大吃一驚,難道藥師在大成之前就是逆命師的前身?怪不得世人說天道會降下責罰於藥師身上,而那道責罰就是磨滅他們的神識,原來並不是磨滅神識而是將它們囚禁在這處空間之內。
「難不成……」
軒銘心中冒出一股冷汗,難道這個囚禁之地正是天道為了囚禁藥師開闢的一處空間嗎?難道說,方才所見到的那十道氣體模樣的神識,和現在鑽進自己體內的這道神識都是那些藥師生前的神識?
「哦,原來逆命師尚未大成之前被你們稱作藥師啊。」
軒銘仔細的觀察在識雨內來回穿梭的那道逆命紋,忽然間覺得十分眼熟,那飄忽不定,幾近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