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旋律,只有看你的了。」軒銘將陣紋印在冰山之上,心想興許能夠與先前一樣打破天道與冥神交織出的禁制屏障。
可他忘了,在到達這裏之後,天道的意志已經蕩然無存,有的只有最為純粹的冥神意志。
在陣紋與冰山接觸的那一刻,他所站的位置上,光滑的冰山陡然間如同折射陽光的鏡面,變得錚亮起來,陣紋被一道藍光斬滅,燃起了湛藍色的焰火,隨後直接被冰山全部吸收。
同時他感到身體被什麼東西壓制着,金色的肉身有旺盛的生命,在這一刻卻變得十分沉靜。
隨着陣紋的消失,他的臉色忽的一下變得十分蒼白,從身體裏衝出一道金色的虛影,被禁錮在冰山內。
那是他將近三分之一左右的生命精華,連同陣紋一起被吸收了進去。
軒銘搖搖晃晃,寒氣趁虛而入,感覺整個人都快要變成這裏的一部分,他顧不上許多,迅速後退百丈。
而自己的生命精華化成的虛影卻在痛苦的哀嚎,正在被冰焰吞噬,聲音透過冰山傳進耳內,感覺那個正在被折磨的虛影就是自己一般,讓他十分難受。
緊接着,一道比冥神旋律更為浩大的陣紋出現在冰面上,青色的線條佈滿整座冰山,藍色的冰焰與之融合,更為絢麗。
看着熟悉的顏色,熟悉的線條,軒銘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了:「竟然將我刻畫的陣紋化為己有。」
他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絕境之中。
巨大的冰山散發着恐怖的波動,「咚咚,咚咚」傳出如同心臟跳動一般的聲音,這個聲音只有軒銘能夠聽的到,因為魔心居然有了回應,十分不尋常的鼓動着。
此時,冰山內又再一次聽到了旭陽的聲音,而這一次聽上去更加的虛弱了:「你……你在幹什麼?再……再不快些,我真的支持不住了。」
軒銘並沒有回答他,不是見死不救,而是無法救,連神圖和冥神旋律都拿這座冰山沒有辦法,他實在不知道要用什麼方法才能夠進去。
旭陽沒有聽到回應,以為軒銘知難而退,已經走了,當下心急道:「醜八怪,好歹我和師妹在半月前救了你一命,沒想到會這麼你忘恩負義。」
一陣沉默之後,他再次開口:「哈哈,是我太天真了,竟然忘了你是魔兆降世,我怎會蠢到向一個魔神求救?」
這是他在自言自語,根本就沒想到軒銘卻全都聽了進去。
對於旭陽的冷嘲熱諷,軒銘竟然生出了一絲怒意,他此刻的心境十分古怪,一邊有想要救人的念頭,一邊又毫不在乎他們的生死,甚至……還有種將旭陽斬殺的念頭。
「怎麼回事,只因被嘲諷了一句,我就有想要殺人的念頭?」對於有如此邪念的自己,第一次讓他感到深深的惶恐不安。
只見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的魔性居然成長至此,連同情憐憫之心都快要消失了,若是我真的成魔,將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甩了甩腦袋,揮去那股不安的感覺:「就全當是為了自己吧,焱炎業火既然在這冰山之內,就算最終無法用它凝練神識之火,也要看一看所謂冥界的至高之神的真正樣子。」
「你們是怎麼進去的,告訴我。」軒銘大聲問道。
「醜八怪……不,兄台你果然沒走,方才是我自言自語,莫怪,莫怪,嘿嘿。」旭陽換了一副語氣,低聲下氣的說道。
「廢話少說,你不是說你就快要堅持不住了嗎,快告訴我你們是怎麼進去的。」冷冰冰的語氣,帶着一絲怒意。
「怎麼進來?兄台你是在說笑嗎,既然你能走到這裏,便已經算是『進來』了,難道你此刻還在千丈之外?」旭陽十分不解他話中的意思。
旭陽不解,軒銘同樣也不是很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你們難道不是被困在一座十分巨大的冰山之內嗎?」
「冰山?什麼冰山,這裏是炎炎山,是世間罕見的酷熱之地,焱炎業火連十萬大山都燒成了無邊沙漠,怎麼會有一座冰山?」
旭陽的心情突然間跌至谷底,他並沒有懷疑軒銘所說的話,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不在同一個地方。
軒銘沉默了,震驚了,一種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
「不對,你的聲音雖然微弱,可我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