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林間白霧朦朧,一條平鋪的官道順山而下,路面鋪上一層綠葉,綠葉飄落像是在為誰訴說林間的孤寂。
一人從山林深處漸漸而來,綠葉打在他的衣襟落在地上,腳步沉穩緩慢,每一步走來腳底都會帶上一點綠葉。順山而下面無表情,左手腕掛着一串掛墜,手心裏還有一顆血色石子散發着淡淡紅光照亮他的拳頭若隱若現。
落葉嘩嘩作響,露水垂在葉尖滴在濕潤的官道,林間寂靜無聲,空氣清晰讓那顆焦躁的心寧靜下來。
衣襟有些破舊,上面還沾染一些泥點和血跡,清風拂來吹起他的側鬢,綠葉落在髮絲,順着衣襟滾落在地上,楚諾的身影越來越遠,腳步堅定一如既往,濃霧逐漸飄散,只有一片單薄的薄霧斷斷續續籠罩山林間不肯離去。
望着路前看不清盡頭的真實,但又道傲慢的聲音從裏面傳來,楚諾慢慢而去。
「哈哈,老子就是這樣戲弄那個狗屁殺人狂魔,將他女人擄走讓他乾瞪眼,嘿嘿……那女人真的很不錯,剛剛還一副貞烈的模樣,最後還不是玉女變烈女?就是殺人狂魔找到我們,還在樹梢欣賞這幅『美麗的畫面』。」
又有一陣大笑打破山林的寂靜,楚諾皺眉腳步放的很慢。
「哼!什麼殺人狂魔,小小一計就能讓他欲罷不能,我看現在他還抱着我的女人懊悔不已!跟我公西世家斗,不知死活,不就是個庶出?老子想要女人就要女人,就是楚家也要靠邊站!」
聲音越來越近,走進一片樹林裏綠葉紛飛漸漸飄來,六個人站在官道中央暢談大笑,說不出的熱切,站在中央像是等待多時。
公西談崖逐漸轉身看着楚諾,楚諾一步一步慢慢走來,其中一人勸道:「聚訟兄,何必如此,楚人魔也是個可憐人,就讓楚人魔將那個女人交給你讓他賠罪。」聽着他那副小人嘴臉楚諾生不出一絲怒意,只是覺得有些可悲。
看着公西靜瑤身邊的一個少女突然停下腳步皺了皺眉,她穿着一件淡藍色長裙,腰間倒像個男人一樣配着長刀,只不過這把刀卻是雲末的仙素鐵金刀,看着雲泠珠一旁的那個小人,腰間也配着一把長刀,應該是雲家之人。
公西聚訟看着楚諾站在前面出神忍不住譏笑起來,故意問道:「楚諾,是不是再找你的小娘子啊,她跟我說啊,殺了你就跟我走,還要跟我遠走高飛。」
綠葉嘩嘩清響,微風拂來帶眾人的髮絲,綠葉飄來打在眾人的衣襟上,路上的綠葉隨着風輕輕抬起,翻了個身滾在六人腳邊。
楚諾沒有停下,踩在落葉上發出輕微聲響,兩方越來越近,公西聚訟帶着冷笑漸漸拔出長劍,楚諾向前一步,公西聚訟遽色向後退了好幾步讓開道路。
落葉打在雙肩,楚諾慢慢向前走過眾人身邊,向着山下而去。
微風輕輕拂來,落葉紛飛連續打在他的後背,像是誰在發泄一樣憤怒。一片綠葉飄在公西聚訟陰沉隱怒的臉上,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
五人望着身後都怒不可言,公西聚訟的痛哼被落葉聲覆蓋,低頭望着胸前,青竹杖刺進他的胸口,竹身散發着翠綠色的青光有了靈性。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抬起頭望着楚諾的身影,楚諾只是向前邁了一步向前一刺,但怎麼楚諾就在他的面前刺了一劍似得,回過神來楚諾也只是站在落葉向前一刺罷了。
拔出青竹杖背對六人,公西聚訟的胸口噴涌着血,像是在揮灑他的滿腔怒火,向着身後倒去,胸口噴涌鮮血,在他身邊還有一塊晶瑩的碎片閃閃發光。
五人看着楚諾拿起衣襟一角將青竹杖的鮮血擦乾淨,然後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最終消失在林間。
公西靜瑤蹲下看着公西聚訟,公西談崖咬着牙盯着楚諾消失的身影,道:「小看他了。」低頭看着公西聚訟有些憤怒,喝道:「不用看了,已經死了,將聚訟的屍體帶上,之後必讓他血債血償!」
「談崖兄,請節哀順變。」另一位雲家子弟施禮,公西談崖道:「雲兄無需自責,只因楚諾的古道太強。」公西談崖輕輕一揮,公西聚訟的屍體消失不見,眾人帶着窩火向前順山而下。
楚諾走在路上看着山腳越來越近,心裏沒有一絲波瀾,只是每次想到那姑娘,心裏總會有些難受,不是公西談崖殺不了她,而是用她來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