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香瀰漫在昏暗屋子,窗戶敞開透進一點光芒,天空剛剛亮起有些昏暗,楚諾躺在床上一呼一吸愜意恬靜,一縷髮絲垂在側鬢放在枕頭上。
雲末坐在書桌,桌邊還有碗冒着熱氣的中藥,桌上還有幾張寫滿小楷的白宣紙,行間力度拿捏的非常到位。
看着擱在旁邊的毛筆嘴邊帶着笑,他當然會寫字,而且寫的比楚諾都好。看着房子四周回想之前在外露宿了好幾天。
牆壁刷着白色塗料乾淨整潔,低頭從懷裏拿出世界果瞧了瞧,裏面沒有多少銀子了。當掉楚諾的恆藍海王劍在燕都東南買下這座院子,又給楚諾抓藥療傷,銀子所剩無幾。搖頭將世界果收好,拿起寫好的紙張摺疊整齊,從懷裏拿出一把小刀將信放進塞進縫隙里向外一丟。
刀芒一瞬即逝沖向外面,見光芒剎那神色複雜,也不知道太爺會不會出手相助,想到太爺的脾氣,八成是不會幫忙。
坐在椅子上非常苦惱,要是那把仙素鐵王刀還在身邊那就好了,只要將那把刀當掉也能換些銀子,總比現在好。
「雲泠珠這丫頭到底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雲末皺眉思索,轉頭看着楚諾的模樣嘆氣,現在還缺銀子,這傢伙退燒之後又中風寒了。
修行就是掠奪天地天地,將自然物體生存根本的精氣掠奪,從而避免進食才能保持不死這種狀態。可天地靈氣還是天地靈氣,說到底也是氣力,並不是能夠長生的一種根源。
「成仙之難,難於上青天……」雲末搖頭嘆道,站起身端碗來到楚諾身邊叫醒他,楚諾撐起身體端着碗一口喝下。
將碗放在凳子上看着楚諾蒼白的臉,問道:「之後該怎麼辦?」他抬起眸子看着他忍不住咳嗽起來,「既然來到燕都,自然要參加比武大會,不然怎麼對得起大姐。」
雲末沉默很久吐出一句「藥罐子」之後,回頭看着緊閉的屋門,嘆道:「你這傢伙風寒還沒有好,銀子又沒有多少,太爺八成不會幫忙,雲泠珠又不知道將刀拿到什麼地方,楚家……楚家又不好去。」
他突然想到一個人臉上帶着無奈,真的要找大公主幫忙?可這樣的話雲末就再也脫不開身了,按照大公主的個性絕對會將雲末管的死死地。看着楚諾臉色蒼白還有些虛弱的模樣,也只能去簽賣身契,得個駙馬噹噹。
「我出去一趟,你可別亂跑,兩隻幼鳥還在院子裏把風,見到什麼不對趕緊撤。」雲末決定下來要去走一趟。
看着他高挑的身影怎麼有種英雄遲暮的蒼涼感,道:「表哥,別勉強,現在我能調動靈氣溫養身體,不需要這樣。」
「但也要銀子啊,就算不吃飯,吃茶得要錢,喝酒得要錢,衣服得要錢,刀劍磨損得要錢,院子裏缺了什麼也要錢,什麼都要錢。修行有什麼好的,除了不吃飯之外就沒別的,還不如不修行。」
看到他高挑健朗的身影有些難受,雲末做了太多,也放棄了太多,現在就連自由也要放棄了。
走到門邊拉開門栓緩緩打開大門,風雪飄進屋內帶起他的髮絲,院子裏白雪皚皚,小雪不停飄零,在他面前還有個姝麗的人影站在面前,肩上還有兩隻幼鳥有些難為情。
「你要去什麼地方?」
「晉國。」
「你要幹什麼?」
「給他治病。」
「你……」楚寧晴眸子突然湧出一點淚花,心裏非常委屈,雲末一步跨過門檻將她震開,走到屋檐下轉頭仔細瞧了她好久走向院門,楚寧晴抓住他,「老九是不是在這裏。」
「他不是楚家血脈,只有楚姓氏。」雲末沒有回頭,楚寧晴突然怔了怔,這話居然是從雲末口中說出,以前在里挺山雲末也攔着她不讓她帶楚諾回楚家,原來真的是個冒牌貨。
「既然他是假的,那你為什麼要做怎麼多。」楚寧晴輕聲問道,雲末笑了聲:「他是我兄弟啊,就怎麼簡單。」
她心中突然哀怨起來,怒喝:「你什麼意思,他難道不是我弟弟嗎?」
「你的老九楚諾早就死了,現在只有雲末的兄弟。」他踩着風雪向前。
「雲末你給我回來!」楚寧晴怒喝,雲末突然停下背對着他,腰間掛着一枚千喜結隨風晃動,低頭看着腰間扯下後一丟,「他差點死了。」
千喜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