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已經差不多凌晨六點了。忙碌了一個晚上,雖然有陰司公署的醒神茶提神,但我和蘇振輝還是能倒頭就呼呼大睡。
上午十點,我和蘇振輝才從床上爬起來,出門跳上開往劉神仙住處的公交車。
一路上我們很小心地留意觀察了四周,但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在跟蹤我們。
但我們並沒有見到劉神仙。他的家重門深鎖,附近一個人都沒有。
掉漆的木門上貼着一張紙,上面寫着一行工整的毛筆字:外出遠遊,恕不接待。
我和蘇振輝的心涼了半截。但還是不死心,在劉神仙的家門前來回徘徊,等了一個多小時,但最終連劉神仙的影子都沒見着。
看來劉神仙這樣的高人是依靠不上了,我和蘇振輝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回來的路上,我們誰都不願意說話,只是耷拉着腦袋默默走路。
「沒有劉神仙幫忙,我們還跟蹤高局長嗎?」蘇振輝怔怔地看着我道。
我咬牙道:「劉神仙這樣的高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即使我們能找到他,他也未必就會答應幫我們,一切還得靠我們自己!」
「老張,你到底怕不怕?」
「沒什麼好怕的,陰司判官老子都做的了,老子還需要怕一個神棍?」我壯膽道,「我們按照計劃行事,我們先從那個姓高的查起,這傢伙現在的嫌疑最大!」
「你有什麼計劃嗎?」
我想了想,道:「我們先查查他家的地址,這兩天先暗地裏跟蹤一下他,摸清他的日常生活規律再說。」
蘇振輝點點頭:「這主意不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是,這姓高的還在大興縣考古,我們還要到那裏去嗎?」
「我看過新聞,這幾天大興縣的考古挖掘已經暫停了,姓高的肯定已經不在大興挖掘現場,按照正常上班時間,他現在應該在單位上班,我們到市文物局看看就知道了。」
隨便吃過午飯,我和蘇振輝簡單地化了一下妝,在嘴角邊貼上準備好的假鬍子,戴上一頂鴨舌帽,開始到市文物局附近的商店鋪面蹲點。兩點半左右,果然,我們看到了高祖銘開着一輛銀色的豐田轎車來上班了。車窗半開着,一眼就能看到他穿着西裝的肥胖身軀,光亮的額頭上梳着一個油亮的大背頭。
我和蘇振輝不敢跟進大門,以免打草驚蛇,只是在文物局大門附近遠遠地看着他的車開進去,死死記住他的車牌。
守了一個多小時,我和蘇振輝很快就感到狼狽不堪。首先是長時間的等待帶來的心煩浮躁,其次是我們覺得街道附近商鋪的人看我們的眼光都怪怪的,好像防賊一樣。
這時我們才明白,跟蹤一個人一點也不比干一件費力的體力活容易。
為了不讓別人把我們當成小偷,我和蘇振輝只能沿着附近半公里左右的街道馬路來回晃蕩,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文物局的大門。
最後走得又煩又累了,我感覺嘴角上的假鬍子差不多都要被汗水滲得要掉下來了,看了看時間,離下班的時間居然還有要命的兩個小時。
我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招呼了一下蘇振輝道:「下班時間五點半,我們在這裏乾耗也沒什麼意思,找個地方坐坐吧。」
街道轉角有一張供人休息的木長椅,我和蘇振輝就在那裏一坐等了半個下午。
最後終於守到高祖銘下班了,我和蘇振輝騎上借來的電動摩托,一溜煙的悄悄跟在他的豐田車背後行駛。
街道轉彎抹角的,加上人不少,高祖銘的車開得很緩慢。我和蘇振輝坐着電動摩托在離他一百米的地方跟着悠悠晃蕩,不敢太靠近,以免引起他的警覺。
拐出七拐八彎的街道,高祖銘的豐田車沿着六十米筆直的大街開始加速,我和蘇振輝的電動摩托一下子就被甩出了好幾百米。
「我們追!」我發狠咬牙道,電動摩托開出了最快的速度,緊緊咬住高祖銘的車尾。
幸好,高祖銘似乎一點也沒有覺察又人在跟蹤他,他的車開得很勻速,甩開我們好幾百米後就一直保持原來的車速,這讓我們的跟蹤更加從容不迫,也更加不容易被發現。
十五分鐘後,高祖銘的豐田車城東郊的一處高檔小區,小區大門需要打卡,門衛身穿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