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萬物復甦,大地一片綠油油的景象。被分家的兆艾菊分到了三分地,也是最差的,原本該綠油油的麥子,有些發黃,還蔫蔫的。
辛海有些氣不過,去找錢永連理論,看看能不能給換個好點的地。結果迎來了錢永連的一頓臭罵「你個不孝子,給你們地就不錯了,還想要好點的地,你還不如說要我們這兩個老傢伙的命呢」
小姑子辛露也在一旁幫腔「哥,我說嫂子的心也太大了點吧,地想要多點,還想要好的。我看她倒不如回家,搬個板凳坐在家裏,等着天上下餡餅呢」
辛海看着一臉嘲笑表情的辛露,上去就是一巴掌「你這張臉,加上你這張嘴,比茅房的屎,更加不堪入目」
辛露見自己被打了,上去就去抓辛海的臉,邊抓邊喊人。錢永連和辛城聽到動靜,趕緊從屋裏出來,幫着辛露打辛海。
街坊鄰居聽到動靜,都嘩啦啦的出來,圍在一起看笑話。期間,沒有一個人上去把他們拉開,也沒有人說一句勸他們的話。
人心之冷漠,冷到這個程度,怎能讓人不心寒。
辛海自己一人,不敵對方人多,臉被抓的流血,胳膊和腿也受了點傷,一瘸一拐的回了家。
辛露大獲全勝,嘻嘻哈哈仿似沒事人似的,和街坊鄰居聊天說話,甚至還洋洋得意的說打架的經過。
似乎剛才的人並不是她同父同母的哥哥,而是一個過來閒着沒事找事的陌生人。
辛海回到家時,滿肚子的火氣。原本想衝着兆艾菊發火的,可當看到兆艾菊蹲在那裏,弓着背嘔吐不止時,生生的將火氣咽了回去「你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可能是吃壞什麼東西了吧」兆艾菊沒有起身,背對着辛海開口。
辛海一時不知說些什麼,也沒在開口,一瘸一拐的進了屋。
當兆艾菊感覺舒服些了,進屋一看,吃了一驚「你這是跟誰打架去了,打成這樣」
辛海一邊忍着疼,一邊說「還能有誰,除了他們,誰敢動我一下」
「你去找他們理論了」
「是,媽不肯幫忙,還說我們光想着要東西,辛露也在一旁幫腔。我氣不過,打了辛露,結果她喊來了媽和辛城。他們人多,我打不過」
「算了,這件事就先這樣吧,反正結的麥子應該夠我們吃一段時間的」兆艾菊怕辛海在去找他們理論,吃虧,就勸着他。
辛海沒說話,不知在想些什麼。
下午,兆艾菊自己一人走着去了鄰村的醫館,將自己這兩天的情況說給了醫生。然後醫生讓她坐下,替她號脈,結果是兆艾菊懷孕了。
兆艾菊悲喜交加,這樣的家庭,她不知自己可以熬多久,現在又來了孩子。孩子,作為女人,哪個不希望自己有個可愛的孩子;作為媽媽,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在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
回家後的兆艾菊並沒有馬上告訴辛海自己懷孕了,而是依舊幹着千篇一律的事情。做飯,洗衣,去地里幹活,然後在做飯。
事情是第二天一早告訴辛海的,辛海聽後很高興,飯後的碗筷也沒讓她刷,而是自己親手刷了結婚後的第一頓碗筷。
在這個原本就不算大的村莊,以及每個村上都會有些愛八卦,一天到晚閒着沒事,扯東家,嘮西家的娘們來說,兆艾菊懷孕的消息很快傳的村上人盡皆知。
錢永連知道後,並沒有太高興,怕在跟老大家一樣,空歡喜一場。不過,高興也還是有的,時不時的就會跟人打聽一下兆艾菊的情況,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以此來猜測兆艾菊懷的男孩還是女孩。
時間一晃過去了一個月,辛城的年紀也不小了,到了成婚的年紀。見了一個又一個,最後相中了小劉村的劉靜。
劉靜模樣還可以,只是身材五大三粗,跟個漢子似的。脾氣也是敢說敢做,一開口就跟這邊要六百塊錢的彩禮,少一分都不行,而且房子也要另蓋,不能跟公公婆婆住在一起。
為了辛城,錢永連拉下了她高傲的臉子,來到了兆艾菊的門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兆艾菊哭訴自己這輩子的不易。從嫁到辛家開始說,受婆婆的白眼,受老公的大罵,最後還養了個不孝子,然後才說到辛城見了個姑娘,挺好的,就是彩禮要的多了點。
第4章 懷孕